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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和许英所坐的椅子上。许英并不怕鞭子,只是哆嗦着哀求“别打我”。但司马凤每每把鞭子抬高,他都会下意识地稍稍偏头。迟夜白起初以为他是不由自主地躲避鞭子,但随即发现无论司马凤的鞭子甩向什么方向,许英的脑袋都会向左边偏。他扭动脖子,侧低脸庞,不像是躲避,反倒像在保护着自己的左肩。迟夜白只是随口一问,但司马凤却立刻猜到了许英的怪异举动是因为什么。“它是你的朋友吗?”他压低嗓音,平缓地问,“还是你的神?”马浩洋只给了司马凤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和迟夜白走出那昏暗的牢房之后,听到迟夜白在身边轻叹了一口气。“可怕吗?”他问。“还行。”迟夜白回答,“牢房里有点冷。”“我也这样觉得。”司马凤问他,“这儿有其他人么?”“阿四在对面等着,没别人了。”迟夜白说。司马凤点点头,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前。“那我给你暖暖——别动,不要怕嘛,没别人。”迟夜白:“……我没有怕。欠揍是么你?”“我瞎了,你舍不得打。”司马凤笑道。迟夜白费了些力气挣开手,阿四也恰好跑了过来。忠心耿耿的司马四对方才两位少爷拉拉扯扯的一幕只当没看见,发觉两人脸色凝重,不由紧张起来:“没问出有用的事情?”“问出了很多。”迟夜白说,“都是你少爷问出来的。”阿四:“所以那些事情是他做的么?他真的以杀人为乐?不是说他脑袋不行,是个傻子吗?”“他可不是傻子。”迟夜白拧紧了眉头,“他说杀人不是他的乐趣,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栖息在许英肩膀上的那个需要他保护的东西,许英把它叫做二弟。许英家只有他一个孩子,但在很久之前,陈氏还生过一个虚弱的小男孩。许英已经不记得那孩子叫什么,只喊他二弟。那个孩子才是许英第一个杀的人。二弟死于一块石头,那时候他三岁,许英九岁。许英木讷,二弟却十分聪慧。许英父母都相貌端正,偏偏他长得丑,在村里常常受人欺负,就连爹也在酒后因为他而狠狠揍过娘很多次。二弟和爹娘都很像,浓眉大眼,和许英毫无相似之处。二弟很黏他,爹娘于是便常常跟他说“不要把二弟带坏了”。许英那时候已经熟悉用石块打砸猫狗的方法,他还能剥下它们的皮,把光溜溜的一条rou身挂在树枝上。二弟很害怕,每次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只敢在一旁远远看着,从不靠近。许英决定教二弟给猫狗剥皮。二弟被他抓住,嚎啕大哭,许英怕他的哭声把人引来,手里那块还沾着狗血的石块就拍向了二弟的脑袋。他砸了七八下,二弟的指甲裂了,把他的左眼抓破,此后几十年都好不了。而此后的二十多年,小小的二弟便一直坐在许英的左肩上,跟他说话。许英第一次明白,杀人和杀猫狗是很不一样的。他对这一切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兴趣——但苦于年纪太小,没有力气。二弟的尸体他扔进了山崖下,回家说二弟不见了,整条村人找了几日,终于发现了被野兽啃去半边的小孩子。许英不允许二弟跟别人说话,司马凤便顺着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