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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一定会带你走。”许延咬紧了牙。那时的黄髫小儿已经长大成人,远远离开了那座府邸,血淋淋的记忆也已褪色,却无法连根拔起。他的个子比他的父亲还要高大,五官长成了一副深邃俊朗的模样,许延站在院里,望了眼皎洁的皓月,转身进了屋。半个月后。周垣在药房为叶流州诊脉,静了片刻,到他撤回手,叶流州一直没听到对方出声,便问:“怎么了?”周垣思虑一番后,拆开他眼前的布带,“我要换一味药材,需要重新配药,这几日你就先别戴了。”叶流州重见光明,不待他多嘱咐,欢快地溜走了,跑进厨房找酒喝,翻出来一壶黄酒,刚喝上一口,许夫人抱着箩筐走了进来,看见他问:“怎么没戴布条?你能看见了吗?”叶流州一手把酒藏在身后,咳了一声道:“周垣说要重新配药不用戴了。”“这样啊。”许夫人温和地笑起来,“喝酒伤身,酒还是少喝点好。”“好。”听见叶流州应声,许夫人转过身把箩筐放下,在砧板前忙碌起来。叶流州走上前,看见许夫人将面团捏成一个个精致的花型,“这是桃花酥吗?”“嗯,给延儿做的,他一向喜欢吃这种甜食。”许夫人问,“你呢,喜欢吃什么我来做。”叶流州表示不必多费心,跟着许夫人的后面不动声色地记下做桃花酥的步骤,等到下午她不在的时候,偷偷摸摸地在厨房捣鼓起来,费了半天功夫才将面团捏成型,涂上蜂蜜,在炉子的铁架上烤熟。他端在一盘桃花酥去了许延的屋子,里面并没有人,许延不在。叶流州随手把盘子放下,正准备出去时忽然一顿,想起来了什么,转回去捏起一块尝了尝味道,一试之下只觉得又咸又酸,犹如啮檗吞针,险些喷出来。他盯着桃花酥默默看了半晌,找了个空盒子,把糕点连带盘子全部倒进去,准备带出去扔了,却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走近,此刻再出去已经来不及了,他连忙四处张望,把盒子关上一脚踢进床下。许延帮阿仲的书卷拿到太阳下晒着,除去霉味,这会儿把拿几册书卷收进屋,视线落在直挺挺杵着的叶流州身上,微微皱起眉头,“你在这里做什么?”第24章信件屋里静了一瞬,叶流州与他四目相对,不自觉地词钝意虚,觉得不能久留,顾不得床下的那盒桃花酥,他边向外走去,边随意找了由头道:“没事转转。”正一脚迈出门槛,和他擦肩而过的许延忽然出声道:“等等。”叶流州定在原地。许延背对着他将书卷堆放在案上整理,头也不抬地道:“你缚眼的布带呢?”“周垣上午说要换药,这几日可以不用戴了。”“还有,你鼻子上沾有面粉,身上还有酒味,是去厨房了?”叶流州没想到许延仅凭一眼就看出来了,伸手一抹鼻尖,果然有白色的面粉。接着许延转过身,视线扫了一圈屋子,“走那么快,你做什么坏事了?”叶流州觉得那盒难以下咽的桃花酥马上就要被暴露了,不等对方发现后当面指认,他飞快地说:“你想太多了,我可什么都没做,阿仲找我有事,先行一步。”他朝许延露齿一笑,便箭步一溜烟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