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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仿佛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一幕,远超过各类好莱坞灾难电影。我呲目欲裂,眼眶灼痛不已,我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想闭上眼睛,又不愿让他离开视线。“我说我会对你好,这下,你总该信了。”极轻的一句,说完,他的头软软地垂在我的肩膀上,压在我手腕的力道随之一松。只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猛烈地爆炸,飓风席卷、熔岩喷发、海啸呼吼,眼前甚至有一瞬的失明,先前浑身的痛楚都失去了知觉,让祁洛在我眼前笑着昏迷,此生最痛无过于此。我慌忙去推他,开口时已带哭音:“不是,舅舅,祁洛,你醒醒!你他妈醒醒啊!”如同那些不叫好不叫座的垃圾爆米花电影一样,正义的力量,总是在主角危在旦夕命悬一线之时,才姗姗来迟。变态男被现场涌上来的保安扭送去了派出所,婚礼草草结束,解无双他们过去跟进情况,池峻和陆栎陪我们一同去了医院。护士给我做了简单的包扎,除了血出的有点多,其余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祁洛把我保护的很好。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祁洛那边结果出来之前,不断有人过来对我道:“你怎么样”“你还好吗”,我特别烦躁,心说你们问祁洛啊,不好的是他啊。我们等了很久,眼见那医生远远地出来了,我深吸一口气,对陪我等在一旁的池峻道:“你去听,听了再告诉我。”尽管没这个可能,但是我特别怕医生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对我摇摇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无意识地走到走廊顶尽头,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我的脸被包扎地像个包子,手腕软组织挫伤,被护士用两根奇怪的东西固定住,软绵绵地吊在胸前,身上的衣服脏兮兮,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又可笑。我一面用余光偷瞧着池峻那边,医生和他的表情都很严肃,看不出太多内容。缓慢而难熬的几分钟,我迫切地等待着,远超过人生中许多虚度的、无助的、没有祁洛的无数个小时。手机震了一下,是陌生来电,我神情恍惚地接起来,对方“喂”了两声,道:顾喆先生是吧?我是X直播的编导,是这样的,我们想做一个专题,你现在应该是在医院吧?你愿不愿意,趁着这次微博的热度,和祁先生做一场医院的直播,这个费用我们都可以商量的……”“日你老母!”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把电话给撂了。从出事到现在,不超过两个小时,便有人出卖了我们的行踪,看来,祁洛身边,还潜伏着许多不怀好意之徒。又来来回回在这屁眼大的走廊暴走了几十圈,终于英俊对我招了招手,道:“吉吉,你可以过来了。”快步走过去,我看着他慌乱中被腐蚀出一个洞的裙边,心狂跳不止,我慢慢道:“说吧。”“那畜生泼的是盐酸,稀释过的,估计就是想恐吓解老师,来搅个局,看学校怎么处理吧。”“我们处理的很及时,没有大碍,医生说不会留疤。学哥的脚伤了,需要静养一阵子,你进去看他吧,还没醒。”池峻长舒一口气,将假发、假睫毛“撕拉”一声拽下,扶着胸口道:“当时你俩从那么高的台子上摔下来,真是吓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