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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听了这话,居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又问:"昨天那小孩儿,你们认识?""哪个小孩儿?""就是昨天下午你叫走的那个。"邹尚白耳朵竖起来了。"问这干嘛?"张泌警惕的盯着程奕明。"没什么,就是看你挺护着他的,有点好奇。你张泌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情味儿了啊?就是不知道,他要是被人欺负了......"意味深长的省略号。张泌一下子跳起来,吼:"你他妈少打他主意!你要是敢欺负他,我!我!我我我--"结巴了。程奕明看戏似的笑:"你什么呀?没词儿了吧?你不是不打架了吗?那我欺负了他你怎么找我算账呀?"张泌恨恨的踢了一脚学校的大门,"我不跟你打架,你要敢找他麻烦,我直接一刀废了你!不信你就试试!""行,张泌你够狠。他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样儿。""你管不着!"说着又看看表,嘀咕:"小白怎么这么还没出来呢?"抬眼又看了看程奕明还跟那儿杵着,不耐烦了:"你怎么还不走?等着下蛋呐?""cao,我走,走成了吧?妈的我真怕了你了我。""知道怕了就好。"张泌得意洋洋的笑。邹尚白缩在大树后面看着笑的张狂的张泌,总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就要破茧而出。青春期的男孩子,总比女孩儿们晚熟了些。邹尚白更是如此。十六岁的邹尚白在这一秒之前情窦未开,不识"情"之一字的滋味。张泌瘦高挺秀的身体倚在学校大门旁边,肩膀有些单薄,微微垂着头,黑得发亮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脸,只露出水红的嘴唇和细腻白皙的下巴。邹尚白看着他,忽然觉得胸口有点儿发闷,呼吸都有些吃力。不由得伸手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邹尚白觉得心里面有东西在没有来由的疯长着,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的五脏六腑,好像马上就会撞破肋骨的束缚,冲出自己的胸口。他有些惊慌失措的往树后缩了缩,看着张泌。张泌站在九月初还很炙热的正午阳光里,身影显得很寂寞。邹尚白看着他,心中充满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慌,和不知从何而来的欲望。欲望强烈到让他恐慌,恐慌中夹杂着来路不明的欲望。人生中从未经历过的恐慌和欲望。街上的音像店里有音乐声传来,一个沙哑忧郁的声音在反复的问着:"感到快乐还是难受?"感到快乐还是难受?张泌一直不耐烦地看表,小声嘀咕,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支细长的烟,熟稔的点上,狠狠吸了一口,转身往学校里面走去。L中的门卫见怪不怪,视若无睹的目送吸着烟的学生走进校园。张泌在大门口附近兜了个圈子,发现了大树下蹲着的邹尚白。邹尚白两只手抱着头,脸埋在膝盖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张泌过去拍拍他肩膀:"小白,你干吗呢?怎么还不走?"邹尚白吓了一跳似的猛地抬起头来,一张小脸儿通红,额头和脖子上全是汗。眼神儿有些稀里糊涂的没有焦距。张泌又问:"小白?小白你怎么还不回家?"邹尚白如梦初醒似的看了看张泌,张泌微微的笑了,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