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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一惊正欲挣脱,沈瑛讥讽道:“瞎子就是瞎子,门在这边”林盏愣了愣,随即苦笑一下盲杖不知去哪,出了门后林盏只能触墙摸索,手掌被匕首个割了个很大的口子,血液沿着阴冷走廊滴了一路。路很长,似是个为囚禁特别建造的密室,林盏不时敲击墙面听声音,以确定自己听力还在。前方忽而传来衣袍窸窣的声音,林盏闻声赶去,摸到了一扇门推门而入,血腥味浓得刺鼻“林盏……”“王爷!”林盏一个箭步冲向那个声音,手才刚放上去便触得一片湿热,果然,血味是陆进延的“怎么回事?”林盏一时忘了自己右手是伤,两只手一齐将陆进延周身摸索个遍,两人血液相融,他什么也看不见,都不知道陆进延到底伤了哪里,此时陆进延微弱着声音说了句话,林盏却一个字都没听清,糟糕,又到了入夜便失去大半听力的时候。耳朵受损不是一天两天,他不是没有慌过,但想到多少能依靠陆进延,便硬是把这份慌张强压下去。可深处危险莫测的密室,陆进延重伤躺地,他看不见也听不清,未知的周遭他想探都探不明,霎时间,林盏脊背一凉。“瞎子就是瞎子……”林盏呆愣着,不由自主地重复起沈瑛方才嘲讽他的话“林盏……”陆进延的声音又大了些,听见叫他名字,林盏这才回过神来,小心架起陆进延,他口中呵出的微弱热气混着血味让林盏头皮发麻,陆进延整个人挂在林盏身上,鲜血还在往外涌,林盏后背湿湿热热。“还好你在……”陆进延的头垂在林盏肩上,即使对林盏而言微弱不可闻,他却也还是听见了。林盏苦笑,你若知道我现耳不能闻,还会这样说吗深吸一口气,林盏把陆进延的身体在肩上稳了稳,看不见听不见,但起码他还能走,只要他还有力气,只要他还活着,就算只身无助于黑暗混沌中,也要带陆进延出去凭着些许记忆,林盏沿着来时的路一步步前进,陆进延浑身无力,脸随着动作时不时贴上林盏的。一片寂静黑暗中,林盏忽而忆起杀周平的那夜,陆进延扶他进了马车后坐在他身侧,马车摇晃,他也是这样歪斜着蹭了自己一下又一下,那时他才刚被陆进延背过,指上颈间尚存着他的温度与气味,心中有股又暖又喜的情感莫名滋生,但他强迫自己冷静,拘谨地靠边端坐。然而,并不宽敞的马车里,陆进延的一呼一吸都入了他的耳中陆进延突然开口说了什么,林盏侧耳去听,他却没再重复林盏的心顿时沉了。本就看不到他的模样,若是耳朵一直这样坏下去,是不是连他的声音也听不到了?以后若再梦到陆进延,会否便只剩寂静空洞的触感了呢?林盏咬紧嘴唇,早知如此,在发现陆进延对他关照有加的时日里,便该顺应自己内心,回应于他,而不是念着家事未决便压抑儿女情长,行那事时连手都不曾抬起触摸他,生怕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可现在看来,他却还是深陷了。倘若真的失去听觉,那么他最遗憾害怕的,便是再也听不见陆进延的声音,他喜欢听陆进延叫自己的名字,【林盏、林盏】,他的声音是沉稳有力的,低声时夹裹着沙哑,一声声让他在无法描摹的黑暗中顿觉心安。走着走着,林盏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