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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臣的脸面。”私德有亏。这句话就值得思量了,大臣视脸面为性命。其实,在脸面与性命之间,被舍弃的往往是前者。毕竟,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不过,话说回来,能让一部尚书承认私德有亏,看来,这亏的定不是小事小节。不必卫太后追问,顾岳山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倒也不是顾岳山想说,只是他干巴一句“私德有亏”就想辞官,卫太后是绝不能允的。哪怕卫太后允,内阁相辅中,如今徐叁已告病在家。若他再辞官而去,刑部吏部皆是新提拔的尚书,新人,总有几分底气不足。先前老臣中,便只余李平舟与欧阳恪,一个工部一个礼部,在这个帝王久病、太后代政的时刻,再去一兵部尚书,绝不是什么好的选择。“臣二十岁中进士,被朝廷选为翰林庶吉士。”乍提及往事,顾岳山面上一片愧悔,“翰林院三年后,臣被分到御史台为巡街御史,御史没做两个月,老家送来丧信,家母病故。于是,臣辞官回乡,为母发丧守孝。”“这一守就是三年。”顾岳山眉心微皱,挤出细碎的纹络来,他顿了一顿,方继续说道,“臣身为人子,本身洁身节欲,一心为母守孝。奈何,臣修身不谨,在守孝期间,臣与家中侍女有了苟且之事。”卫太后虽身份高贵,说到底也是女人。在一个女人面前说这种事,饶是顾岳山脸皮不薄,亦不禁老脸一红。卫太后却表示理解,不是人人都是圣人,说一套做一套的多了去,在她看来,顾大人实在不必因着守孝期间与侍女行房而羞愧到辞官的地步儿。看来,还有下文。卫太后看向顾岳山,果然,顾岳山道,“臣未料到,侍女竟然有了身孕。那时,臣权其轻重,便让人煮了堕胎的汤药给侍女服下。”“臣实在枉读了这许多年的圣贤书。”顾岳山悔恨不已,竟至虎目落泪。卫太后静静的看着,她非常清楚,顾岳山哭的绝不是他孝期行房的荒唐不谨,亦非侍女腹中堕掉的骨rou,而是今日今时,他顾岳山不得不夭折的前程。顾岳山只是将事大致一说,也并非句句属实。譬如,那位小侍女聪颖灵慧,那时他早就有几分意动,原是打算收房的。不料母亲突然病逝,顾岳山一时未顾得上,为母亲守孝时,山居生活多有寂寞,妻子虽贤良端庄,到底少了几分娇俏美丽。而小侍女有孕后,第一个知道的绝不是顾岳山,而是他的妻子钱氏。一个被堕胎的小侍女,当然不能威胁到一部尚书的地位。顾岳山接下来的话,就是卫太后也得感叹一声,因果报应了。事实上,小侍女的孩子并没有被堕掉。甚至于,那个孩子平安长大,如今学得文武全才。而那个小侍女,几番辗转后,竟至福安侯府,为福安侯纳为侍妾,深得宠爱,继而为福安侯诞下两子一女。数年后,福安侯元配过逝,甚至元配的孩子也早早的夭折了去。福安侯将小侍女扶正请封,就是如今的福安侯夫人。造化弄人。如今的福安侯夫人给顾岳山下了帖子,道一句,“我为大人育有一子,如今就养在侯府。”顾岳山还有何脸面继续再做这个兵部尚书。福州城。明湛在付宁的引茬下见到了付宁的大弟子——付辛慈。付辛慈并非一人前来,而是与福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