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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兄弟都不是会在意那些虚名的人,而相比苏怀瑾还要顾忌家族声誉、力求留名青史,苏若瑜对这方面的需求更加淡泊些,他对于所谓的“清誉”甚至是充满嘲弄而不屑的,颇有些古时狂士的风采。所以苏怀瑾着实想不到弟弟对自己的恨意从何而来,他呆呆地望着监狱外面与周澜并肩而立的苏若瑜,方才的从容冷静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静渊……”苏怀瑾的声音中染上了刚才不曾显露的痛苦,他不敢置信地喃喃念着当年亲自帮弟弟取的字,一时根本不知该如何反应。老天爷,被信任之人背叛构陷的痛苦一次还不够吗……苏若瑜看着他只是笑,眼中神色很是奇怪,周澜站在一旁,似乎是想要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动作到一半,却又悻悻地放下了。苏若瑜瞥都没瞥他一眼,径自上前取出一根铁丝,就往牢门上巨大厚重的铁锁中捅。苏怀瑾震惊地看着他的动作。“哥哥,”穿一身漂亮锦袍的青年公子笑得人畜无害,叫人的声音也清朗得很,“近来让你受苦了。”苏怀瑾忽然打了个哆嗦。苏若瑜眼中的神色让人害怕,他自问自己绝不是个胆小的人,过去一直想跟杨秦修复关系,大理寺没少跑,也就没少被对方算计着用那些血淋淋的案发现场和穷凶极恶的犯人吓唬,可那些东西顶多给他带来身体上略微不适,却从未让他感觉过恐惧。而弟弟现在的眼神,就无端令他恐惧。苏若瑜这些年在江湖上并不是白跑的,他只巧妙地摆弄了几下,那个看起来颇为狰狞的大锁就发出一声轻响,噗地掉落在地上薄薄的稻草当中。苏怀瑾原本席地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可随着对他来说明明代表着禁锢的牢门被打开,他最本能的感受却好像是失去了最后一层有力的保护屏障,下意识想要起身后退。可他忘了自己那一身没有得到妥善处理的伤势,伤口疼痛不说,光是发烧就足够让他四肢无力,原先一直坐在地上还能勉强保持仪态,突然站起来,头脑中便是一阵让人眼前发黑的强烈眩晕。苏怀瑾一个踉跄,根本无力支撑身体,但也并没有像预想的那样狼狈地摔在地上——一双结识的手臂接住了他,掌心灼热,烫得人发慌。“怎么这么不小心,”苏若瑜半真半假地抱怨,一双与兄长极为相似却又全然不同的眼睛半眯着,说话间更收紧了手上的力道,“早知道天牢这般苛待朝廷命官,我也就不费尽心思把你弄到这儿来了。”苏怀瑾身上还有些发软,弟弟的话却仿佛一到惊雷在他脑中炸起来,方才感觉到的危险忽然又上了一个阶层,他努力挣扎半晌,试图从那坚硬的怀抱中逃脱出去,却半天都徒劳无功,连让苏若瑜稍稍放松钳制都做不到。好在头脑中的晕眩渐渐散去,他又能看清楚面前的场景了。苏若瑜和周澜两个人都已经跨进了小小的牢房,周澜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睛不断在他和苏若瑜两人中间转来转去,看不出在想什么;苏若瑜就更别提了——苏怀瑾看着这个好歹跟自己相处了十几年的弟弟,从未有一刻感到如此陌生。“你们要干什么……静渊,你放开我!”危机感越来越强:周澜进来已经这么久,之前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