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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的那人官职最高,是六部尚书之一,而立在最后面的人,也是这群人中官职最低的,则也混上了翰林院编修,这人曾经还向杨廷和请教过,算是门生故吏。而他或许也觉得理亏,刻意地又往后头站了站,好让前面的人挡住他的身形。沈砚丝毫没有受到来人的影响,继续提笔处理着手中的事务。就在此时,领头的尚书礼也不见,直接毫不客气地开口了:“阁老已是身居高位,就算不去推行甚么新法也是万人敬仰,又何必与我们这些人——乃至整个朝堂的人作对?”杨廷和也不生气,右眉一挑故作疑惑,笑眯眯道:“什么新法,没听说过。”那尚书早料到他会咬着不承认,也不气馁,而是继续劝道:“阁老说笑了,此事是我亲耳得知,怎会有假?某今日是好心提醒,在这里还是奉劝杨阁老一句——您可莫要晚节不保才是。”姑且不说这句话的语气有多恶劣、又隐含了多少威胁,单单是他这样毫无礼节的做法就已经打定主意与杨廷和撕破脸了。而他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底气的,恰恰相反,这尚书出身名门,依附于他的党羽数不胜数,是党争中咬人极其厉害的那一拨。在隋唐推行了科举制之后,世家门阀对大局的掌控力度虽然小了很多,但却并不能证明他们就式微了。权贵官绅一直存在,传承越久也就越根深蒂固,每年都有新的家族不断崛起,也有很多旧的世家不断衰落,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牢牢扎在大明的命脉上,吸着喝着这个王朝的血。等到血被吸干的那一天,就是大明崩溃的时候。朱厚照深知这一点,在深思熟虑许久、又与元让探讨一番后,他决定动手了。无他,光是每年八百万两的税银就至少被他们贪去了一半。朱厚照并不是要把他们赶尽杀绝,而是给更多的人机会。但是那些人并不领情,他们的眼中无父无君,只有利益。聪明一些的权贵家族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太妙的趋势,并不打算冒出头,而是保存实力,能少被削弱一点是一点。毕竟枪打出头鸟,不是么?还有另一种则是选择抵抗——不要觉得奇怪,这事实上在大明很常见。明朝是个比较特殊的朝代,这源于它的官制。大明没有丞相,只有内阁。但内阁的权力是远远大于丞相的。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皇帝下达的旨意,如果内阁不同意是可以选择驳回的。没错,作为传说中站在权利最顶端的皇帝,他的意见可以被驳回。事实上这种现象只有在明朝的中后期才有,在历朝皇帝当中都是极其罕见的。如果你生在明中后期,是一位雄才大略想要一展宏图的皇帝——抱歉,不论你做出什么改变,都将会有一堆人反对你,不是左边的这一堆,就是右边的那一堆。如果你不做什么,那他们更加不会放过你,直接一顶“帝王怠政”的帽子给你扣在脑袋上,并且还会把你在位时发生的那些不怎么美好的事情都归咎在这个原因上。皇权旁落,文官掌权,于是在这样的冲突之下,就产生了一种人——权宦。这也是为什么明朝的“阉党”闹得这么厉害的缘故,这事实上并不是宦官和文官的斗争,而是皇权和文官的斗争。许多人只看到了宦官张永的嚣张,却看不透在他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