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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让的刀鞘上挂着的那枚晶莹剔透的章,就是先生为他雕的。把玉章与刀挂在一起,只是因为这两样是他身上看的最重的外物。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更何况他教了元让不止一日,而是五年。奇门遁甲,天文历法,兵法群书,岐黄之术都有涉猎。他补足了元让的短板,对着那颗榆木脑袋也堪称无限耐心。可以说元让在他的手里是智商充值成功了。当年元让意识到自己的实力足以自保后,便溜出了落日宗。虽然他对落日宗没什么好感,但落日宗毕竟对他有养育之恩,在报答恩情之前,元让是不想和他们之间有什么尴尬的。如今算是单方面的恩怨两清,他也算了却了桩心事。他第一次见到先生的时候,先生正在与剿匪的朝廷军队合作。一袭白衣,温润如玉。那个儒雅的书生看着年纪不大,却在面对几千个穷凶极恶的山贼们发亮的刀光时镇定自若。那时元让不过十一岁,起了兴趣,仗着身形小也不怕被发现,就坐在附近的树上看着。看着瘦弱,还真有种,胆子也不小。军队和山贼交战,书生险些被乱军砍到,元让见了,立即甩起当时他那并不怎么样的轻功一掠,顺便踩了十几个山贼看上去圆不溜秋的脑袋借力,把他从乱军之中拎了出来。这一拎便给自个拎了只师父。……元让缓步行到衍城角落的山林前,仰头打量着这山的高度。半晌,便“嗖”地一声,如同燕子似的跃了上去,中途借了几下力,准确地落在了一间小屋边上。不错,比上次上来的时候少借了两次力。元让有些小开心。他的轻功好像又进步了一些。小屋用竹子堆砌拼接而成,是五年前他与先生打赌输了,险些祸害了边上的整片竹林才搞定的。那两年竹林一直是光秃秃的一片,还挺丑的……这竹屋颇大,里头的样子元让闭着眼睛都能回忆出来。他便是在这儿呆了五年,修习君子六艺,聆听先生教诲的。他的目光往书房的方向一瞄,又触了火似得猛地缩回来。在每个学渣的记忆里,总有些背书背到吐的往事的嘛。虽然看见那些功课实在头疼,但他还是硬逼着自己背了下去。这是他活下去的资本。如今竹屋被白雪覆盖,倒是偏添了些亮色。雪堆积得极厚,屋子却仍旧牢固,木桩打的极深,拼接处被削成特殊形状的竹子牢牢卡住,丝毫没有偷工减料,元让歪头端详,对自己的手艺颇为满意。纵使内心想了许多,实际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元让袖中伸出细如葱白的手指,一反平时雷厉风行急吼吼的作风,缓慢而小心翼翼地敲响了门扉。无人应答。元让四处环顾了一圈,确定无人之后,迅速把耳朵了贴上去。没声音。元让眯眼。不在?先生虽料事如神,可终究是文人,不会武,虽隐居之处十分隐蔽,万一……他心里蓦地一慌,胳膊一伸,不管不顾地直接推开了门。里头干净敞亮,屋主人像是刚出门不久的样子。元让迈步走向往常与先生品茶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