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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两人不约而同看了一眼对方,不知想象到什么画面,俱是一阵恶寒。扶摇道:“你就当家中贫穷,没钱买丫鬟,凑合着罢。”谢怜道:“好罢。”轿夫武官们听他们一番插科打诨,皆是忍俊不禁,这么一来,心头不满之意倒是消散了不少,亲近之意略多了几分,轿子也稳当了起来。谢怜便又靠了回去,正襟危坐,闭目养神。谁知,未过多久,一串小儿的笑声突兀地响起在他耳边。咯咯桀桀,嘻嘻哈哈。笑声如涟漪般在山野之中扩散开来,空灵且诡异。然而,花轿并未停顿,照样走得稳稳当当。甚至连南风与扶摇都没出声,似是没发现任何异状。谢怜睁开了眼,低声道:“南风,扶摇。”南风在花轿左边,问:“怎么了?”谢怜道:“有东西来了。”此时,这支“送亲队伍”已渐入与君山深处。四野愈寂,就连木轿嘎吱作响之声、踏碎残枝枯叶之声、轿夫们的呼吸之声,在这一派寂静之中,也显得略微嘈杂了。而那小儿的笑声,还未消失。时而远,仿佛在山林的更深处,时而近,仿佛就趴在轿子边。南风神色凝肃道:“我没听见任何声音。”扶摇也冷声道:“我也没有。”其余的轿夫们,就更不可能有了。谢怜道:“那即是说,它是故意只让我一个人听见的了。八名武官本来自恃武艺高强,加之觉得鬼新郎娶亲并无规律,今夜必定无功而返,并不如何畏惧,但不知怎的,忽然就想到了之前那四十名莫名失踪的送亲武官,有几位的额角微微冒出了冷汗。谢怜觉察到有人脚步凝滞了,道:“别停。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南风挥手,示意他们继续走。谢怜又道:“他在唱歌。”扶摇问道:“在唱什么?”细细听辩那小儿的声音,谢怜一字一句、一句一顿地道:“新嫁娘,新嫁娘,红花轿上新嫁娘……”在寂夜之中,他这略为迟缓的声音一清二楚,分明是他在念,但那八名武官却仿佛听到了一个童稚的幼儿之声,正在和他一起唱着这支古怪小谣,心下毛骨悚然。谢怜继续道:“泪汪汪,过山岗,盖头下莫……把笑扬……鬼新……鬼新郎吗?还是什么?”顿了顿,他道:“不行。它一直在笑,我听不清了。”南风皱眉道:“什么意思?”谢怜道:“字面意思。就是让坐在轿子里的新娘,只要哭,不要笑。”南风道:“我是说这个东西跑来提醒你是什么意思。”扶摇却永远有不同意见,道:“它未必就是在提醒,也有可能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其实笑才能安然无恙,但它的目的就是骗人哭。难保以往的新娘不是就这么上了当的。”谢怜道:“扶摇啊,普通的新娘子,在路上听到这种声音,怕是吓都要吓死了,哪里还笑得出来。而且,不管我哭还是笑,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扶摇道:“被劫走。”谢怜道:“我们今夜出行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扶摇鼻子里出了一声,倒也没再继续反驳。谢怜道:“还有,有一件事,我觉得必须得告诉你们。”南风道:“什么事?”谢怜道:“从上花轿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