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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明知故问:“难听吗?”许久,云止奂才轻轻咳了一声,道:“还好。”“是吗?”付清欢狡黠地笑笑,“我也觉得很好听,那我再吹一曲。”说着把笛子举到唇边。他故意等了等,却没等到道长的阻止。怎么回事?道长还挺喜欢听的不成?付清欢怔了怔神,笑了笑,还是贴近了笛声,继续吹起来。这支曲子是一支安眠曲,小时候常常是这首曲子哄他们入睡,不过,无论是姑姑还是父亲,唱得都很难听。大约只有母亲唱得还能入耳。吹着吹着,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时他十一岁,姑姑刚刚过世,付朝言每晚哭着找他要娘亲,他便唱这支安眠曲哄他睡觉。哼哼唧唧的一支短曲,蕴藏了两个无依无靠的少年无限哀思和相依为命的苦楚。虽然朝言听完哭得更厉害了,但很快把情绪缓和了过来。毕竟,比起失去亲人的悲痛,眼前还有生存下去这一难题。不知不觉他停了下来,握着长笛沉默起来。云止奂道:“很好听。”付清欢笑得很勉强:“别说笑了,我知道很难听。”“不难听。”付清欢不想多辩解了,哄小孩一般哦了一声:“好吧,不难听。”顿了顿,云止奂问道:“这支曲子,是谁教的?”付清欢觉得有些莫名,但还是回答道:“姑姑。”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又问道:“怎么了吗?”云止奂的声音很清冷,但也很温和:“我在渠阳游历时听过。”似是忍无可忍要问出什么一样,他语气里突然带了一丝急切:“你还记得你父亲的名讳吗?还有字?”付清欢吓了一跳,越发不明白今日道长为何如此反常,但还是老实道:“付廉,字鱼著。”“……可否写与我看?”付清欢便拉过他的手在其手心一一写下。云止奂明白了是哪几个字后,一阵沉默。“道长,您怎么了?”云止奂犹豫着道:“我师父收藏了他一位故友的画作,那人,字玉琢。”说着,在付清欢手心写下。付清欢微微蹙起了眉,喃喃念了几遍后,歪了歪头:“这……”云止奂继续道:“那日施停泊将我留下,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什么?”付清欢抓住了被子,隐隐感觉事情并不似他想象中那样简单。“你还记得施停泊口中提过的祁景澜吗?”付清欢点了点头:“是明翚宗的人。”“是明翚宗的现任宗主兼族长。”说完,云止奂沉默了很久,才道:“施停泊说……你与祁景澜,外貌有八|九分相似。”付清欢一怔。八|九分相似的容貌,明翚宗的平描画技,渠阳盛传的童谣,还有,带走朝言的明翚宗。这种种穿杂在一起,猜测出的结果让他难以相信。“付清欢,”云止奂道,“你是明翚宗的人。”付清欢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什么?”明翚宗的人?这是什么意思?他想的那个意思吗?付清欢摇了摇头,笑出了声:“道长,这不可能的。我在百里镇长大,是临安人。”云止奂身形一怔,似是轻轻叹了口气,他犹豫道:“我……我虽然对修真界的事情不甚了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