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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的赛博拉斯遭到偷盗后,自认失职的达拿都斯就将目光擦得雪亮,企图蒙混进来的两位城主无所遁形,一下就被逮了正着,束住呈到正殿之中了。可惜志得意满的他不幸扑了个空,还足足等了数日,才重新见到了一身曳地黑袍的冥王夫妇。死神渐渐对两位陛下时不时消失个几日的现象感到习以为常,此时此刻便泰然自若地汇报了这两人行踪鬼祟的发现。哈迪斯略略颔首,极难得地赞了句:“做得不错。”达拿都斯受宠若惊地张大了嘴:“愿,愿为陛下效劳。”忒休斯与比里托俄斯一直被强大的神力死死地压在地上,四肢卑微地匍匐着,完全动弹不得。等冥王要亲口询问他们的来意,撤去了一些压制,他们的呼吸总算不那么困难勉强,胸腔的痛苦也缓解了些许。随意地坐在镶嵌着黑宝石的王座上,冥王冰冷道:“目的。”先提出这个主意来补偿自己抽签失利的忒休斯硬着头皮,自觉地开口道:“地下财富的守护神,隐蔽死域的统治者,神通无限的天神呀——”这位在人界也算赫赫有名的英雄,踌躇满志地带着友人进来,却被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他备受打击的同时,发热的脑子也清醒了许多。身陷囹吾的他万分清楚,此行真正目的是绝对不能说穿道明的,可要瞒过那锋锐冷漠得令他不敢对视的眼神,却真是半点信心都没有。忒休斯边说边缓缓地抬起头来,这一下就看清了死者之邦的统治者的面貌。可他还没来得及斟酌接下来的说辞,就被对方身旁坐着的传说中的冥王爱侣给劫取了全部心神。第六十七章广袤无涯的夜空中有繁星闪耀,却永远无法与银奢的月华媲美争辉;环绕着蔚蓝海水的沙粒金黄灿烂,却始终抵不过巧手淘出的金籽雍容华贵;镶嵌在国王庄严奢华的冕袍上的珠宝辉煌璀璨,却从来不敌王冠所象征的尊荣与亘古传承。忒休斯深知自己体内流淌着昂然好战的斗士血液,它会因撼动王权而沸腾,因不断地征服挑战而不灭,因创造传奇而无惧。他睁开双眼,能映进其中的只有可敬的天神,骄傲的英雄;他双臂展开,能踏入心中的只有永恒的情谊,坚固的友谊;他挥动剑柄,能阻碍前进步伐的只有敌人举起的盾牌。美人不过是裹了金纱的奢侈宝物,王权的慷慨馈赠,那娇嫩的前额只有胜者才配亲吻。然而当岁月在无暇的粉颊上刻下道道凹槽,那是镀金的顽石被剥去了外裳,是光可鉴人的宝剑被染上了斑斑锈迹,枯黄萎靡的花瓣羞于伫立于翠绿的枝条,迈入衰年的容貌自然不再与勃发的风流登对。唉!这都是多么令此刻的他感到羞愧难当的偏见!就如善渔者只熟知湖泊的深浅,从不知海洋的辽阔;善歌者只清楚贵族的喜好,从不晓诸神的思量;善窃者只知匣内或有珠宝,从不懂寻觅金山宝库;未饮过狄俄尼索斯亲制的佳酿者不知自己眼界狭窄,满心以为麦茶劣酒便是琼浆玉露。有一种美注定永世长存,百代如初,是时光的手劫掠不走的丽质,情不自禁的诗人不惜滥用讴歌来赞美的风姿;是让人痴迷的光彩照人,悠悠的诗行也道不尽的活色生香;是玫瑰也为之嫉妒的髓有浓香,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