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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仗着姑母受宠,横行霸道,为祸一方,此次终落法网,依众人之见,当属自然,但元澈看着面前这个懒懒坐着的人,恐怕是钟家一派中,除三皇子外,唯二的明白人,亦是不可或缺的智囊.钟年一死,三皇子便失了左臂右膀,亦可使钟家同元澈结怨,真是一石二鸟的良计.他心下渐渐明了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谁在cao纵.他虽不在京中,却cao纵一切.方才皇帝的目光令他遍体生寒的原因,大概也是那抹深深隐藏的轻蔑和不屑吧.皇城中的那些人,总令人错觉自己掌握了一切,最后却逃不脱灭亡的命运.元澈正待转身离去,背后钟年又道:“提点你一句,离阮凤邪远些.”元澈脚步略顿,终于还是决然离去.大理寺狱外红霞漫天,离了昏暗潮湿压抑的牢房,一切又回复明亮宽广,便如这帝都表面的浮华,若是有人掀起这一层薄薄的画屏,便可窥见其下累累的白骨和血泪.元澈是见过的.他虽然那时尚小,却清晰的记得,母亲并不是在他出生不久病死的.那时他不过两岁,原是在院中玩耍的,听到侍女□□的一声惊叫,便急急奔回寝宫.那一瞬间的画面却是他永生不能忘怀的.他的母亲,安安静静得躺在床上,一身素净的白,便如一朵一瞬间枯萎失色的莲,陷落在这高墙林立的深宫里.原本红润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早已没有了呼吸.幼童怎知生死,只是呆呆的凑上前去,扯住母亲的纤手----那手冰凉而无力.他睁大眼睛看着□□惊慌的脸色,只觉得又是惶恐又是无助,胸口是无法言说的酸涩,那酸涩一直上升,升到眼中,直逼的眼角溢出热热咸咸的泪水.流过嘴边,他却觉得那水是苦的,一直苦回到心里去.“母亲.”他软软的唤,那个美丽的女子却没有再温柔地笑着回应,也没有起身,将他抱在怀里,用流水般婉转轻柔的嗓音给他唱着摇篮曲,哄他入睡.“母亲.”他又叫了一声,幼小的心灵隐约明白了什么,转过头去,用朦胧的泪眼看着□□,只见她早已泣不成声……那日之后,□□被调离,再见已是无期.他搬离了原先的宫殿,境遇不言而喻,生活自此便是颠沛流离.待再长大些,他渐渐明白,母亲是服毒自杀的.红霞依旧,物是人非.元澈收住飘散的思绪.他曾发誓要守住一切珍视的事物,怎可因为如今的小小的困境便心生惧意元澈回到府中时,天色已暗,小厮书隽正着急翘首,见了元澈,欢喜地迎上前,道:“殿下您可回来了,真是急煞我也.”他的眼眸里满是关切和欢喜,清澈的眼里晶晶亮亮,倒让元澈有些歉意:“辛苦你了,阮少卿呢”“少卿等了一会子,见您久久不回,便回去了.”说罢看了一眼元澈,动了动嘴唇,却不曾发出声音,犹犹豫豫地像是藏了什么话.元澈只他关切自己,便道:“有什么话别藏着,尽管说便是.”书隽见他允了,问道:“殿下,陛下究竟是怎么嘱咐的是让您……包庇钟年么”“是也不是.”“此话怎讲”“父皇命我判钟年一个过失杀.”“过失杀!”书隽惊道:“那是可以铜赎的!难道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