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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憔悴,胡子拉茬,眼圈发黑,眼睛有些红肿,整个人消瘦了很多。池恒展一进门就直接抱住了楚飞扬,脸伏在他的肩头,一动不动。楚飞扬紧紧抱住他,没说话,他知道此时语言是多余的,他只想通过拥抱把自己的安慰传递给池恒展。池恒展身体的剧烈颤抖带着他也一起在摇晃,耳边原本压抑的低低的哽咽渐渐失声。这是池恒展第一次在他面前哭。眼前的这个男人,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就这样毫无掩饰地呈现在他面前,从未有过的脆弱,那么悲恸,那么无助,像个找不到家孩子。眼泪迅速从楚飞扬眼角滑落。后来,池恒展不再颤抖,不再抽泣,但也没有松开楚飞扬,过了很久,他才平静了下来。他在楚飞扬耳边低低地说:“我走了。”然后松开楚飞扬,转身去开门。楚飞扬哀伤地看着池恒展,抬起手想要抓住他的胳膊,又颓然地垂下,看着池恒展开门离去。池恒展像是一棵已缺失了太多水分的吊兰,原本已失了挺拔与翠绿,苍白无力地软绵绵地低垂着,而刚刚从楚飞扬那里获得了足够的甘霖,他迅速地吸收、滋长,全身的每个细胞又稍许恢复了生命的力量,挺起了腰身。他不能留下,虽然父亲去逝了,他还是要恪守“结婚前,不得夜不归宿”的父训。而且,他也不想留下,父亲去逝时,他正是和楚飞扬在一起,他还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个坎,他只是想来见见楚飞扬。现在见过了,他得走了。第8章第八章-遗物和回忆公司陆总特批了池恒展三个月的假期。现在安葬父亲的后事办完了,接下来他要整理收拾父亲的遗物,要办理一些后续手续,还要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绪。楚飞扬早上给他发了个信息,告诉他晚上会准备他的饭,如果想来,时间多晚都没关系。他盯着信息看了半天,没有回复。池恒展来到父亲的卧室。父亲是个爱干净的人,家中的卫生总是父亲亲自打扫,除了池恒展的卧室,父亲说卧室必须他自己打扫。由于多年的工作需要,父亲对衣着很讲究,鞋子、衣物也很多,甚至对睡衣都特别讲究,这些平时全都收放在父亲卧室里的衣柜和那个衣橱中。他清晰地记得,在他还小的时候,父亲就严令禁止他到自己的卧室玩。小的时候,他趁父亲不在家,曾悄悄跑进父亲的卧室看过一次。小孩子的好奇心就是这样,越是不让进就越想进,越是不让看就越想看,非得把事情搞清楚了才罢休。但是进去看了一次后,他的好奇心就像树上鸟一样一下子飞走了,而且再也没回来。在他那时“探险”的印象里,父亲的卧室很简单。一张双人床,一张临窗的桌子和靠背椅,上面放着几本书,一个五门衣柜,占了整面墙,还有一个利用墙体内凹空间打造成的衣橱。桌子抽屉里除了简单的文具,就是文件,没什么意思。他把五门衣柜的门一个一个的打开,各式西装套装,各式衬衫,各式便装,柜中的三层抽屉里,分别放着领带、内衣和袜子,整整齐齐的。他把衣柜的门逐一关上,又拉开衣橱的门,一目了然,将近二三十套各式睡衣挂在横杆上,静静垂着。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很空,只看到一只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