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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情况一清二楚了,明知故问,也是多此一举。而谈论更深层次的思想理念,难忘经历之类刻骨铭心的东西,他们的关系却又没有熟悉到那个程度,季延非若是拒绝回答,他也徒增尴尬。不近不远的距离。他们还能算陌生人吗?夏郁莲不知道。秒针如最勤劳的工蚁,尽忠职守地在自己岗位上维持速率转动。他心上放置了摇摇欲坠的细线,悬挂着对季延非岌岌可危的爱恋。当光芒向你照来,你闪躲不开,就只好闭目等待,等待那一轮光束射向别处。季延非完全没有表露出朝他建立友谊关系的意愿,手持一本文学名著精装版的书籍,垂头看得津津有味。硬质壳的触感应是有一份服在手上的妥帖,但是夏郁莲的注意力满满当当地倾注到竹节似的手指上,指甲粉红圆润,而撩动人心弦的指尖,一页一页地翻开纸张。那只凶残的狼犬跪伏在季延非脚边,摇着尾巴讨好主人,只为得到注视爱抚。它见季延非专注于自己的事,没趣地垂下了头,蜷卧在季延非脚边。看着该被装进油画框内的场景,夏郁莲心里有着不可思议的平静。此情此景,夏郁莲酝酿出足够的勇气,说的第一句搭讪的话,‘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就极其容易地被驳回。“有趣的书。”季延非从不属于井井有条的实用主义者行列,这不意味着他缺少理智,只是他体内澎湃的冒险与激情因子,时常占了上风。这世上,按部就班执行已有规则的人太多,所以夏郁莲才会格外迷恋意外的出现。途中有人打断季延非的潜心,报告着那几人的来历,并且也不避讳夏郁莲的在场,说着夏郁莲的行踪,推出的结论是他与此事无关。即使是听别人提起夏郁莲的名字,季延非也没有投注一个眼神向正主。夏郁莲在那个报告的下属口中,无非是一个会自己行走的物件。枯坐一夜,分离的时候,季延非轻描淡写说了声,你可以走了。夏郁莲无声离开,宛若吹过厅堂的微风。之后的日子里,季延非好像完全忘记了他,没有再来联系过他。夏郁莲隐隐约约听说了之前和季延非在一起的模特失宠了,他的身边又换了个人。那人生活里的灯红酒绿,浮华万千,都在夏郁莲的另一个世界。硝烟过后是寂静。季延非不着痕迹退出了夏郁莲的生活,反过来说,夏郁莲也是同样。不对,他从没参与过季延非的生活吧。对季延非来说,少了一个不停绕在他身边打转的苍蝇,反而是件好事。夏郁莲停止了所有跟踪季延非的行为。他不敢易地而处,想象要是有一块垃圾黏着到自己身上,如附骨之疽,弃置不走,他会做何感想。不,更为甚者,如果让他知道,有一个人对他深深着迷,他的胃肠或许就会按耐不住蠕动。他只允许自己爱着别人,却不允许别人爱着自己。以旁观者的立场欣赏固然有趣,可当自己成为戏台上的演员,那滋味可就不够美妙了。季延非真是个温柔的好人,温柔到施舍给他靠近的机会。越轨不能容许。他和季延非,如同月球和地球的环绕周期,之前共处一室的刹那是他们最近的时候,而后就应渐行渐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