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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喻殊的腰,贴身上前,“指不定哪一天,我就让你失望了呢?”喻殊低下头,笑了一下,“那我便将你撂出去。”顾笑之知道喻殊指的“这件事”,是哪一件。因为这件事,是她与九阙一起去做的。只是最简单的探听任务,九阙全身而退,她却落了一身伤。狼狈不堪地逃回来之后,喻殊什么都没对她说。没有责怪她,但比指着她的鼻尖怒骂她更让她难受。在这一天顾笑之才知道,原来喻殊也可以用那么温柔的神情去夸奖其他人,做得很好,没让他失望。她静静站在原地看了半晌,捏了捏手中的物什,才发现已经被掌心的汗水浸湿了。一直以来,从头至尾,就好像自取其辱的笑话。九阙和喻殊不可能没有看见她,还是这样旁若无人。没来由的,她的鼻尖有点儿发酸,心头有一股火气莫名其妙地窜了上来,也不知在同谁生气。她故意大步走上前去,脚步快得都生了风,到了喻殊跟前站定,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将手中的东西往他身上一摔,恶声恶气道:“生辰礼物!”旋即转过身一溜烟地跑走了,只留下一个仓皇离开的背影。九阙蹲下将顾笑之砸来的东西捡起来,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看出是个绑得乱七八糟的剑穗。红色的坠子,长短不一致,但看得出来是用心的,大约是送出来之前在手掌里揉捏得太久,都有些皱了,下面还画蛇添足地挂了个小小的平安符。平安符,惟求平安顺遂。顾笑之每天都在盘算着怎么杀了喻殊,却又送他平安符。九阙捏着这只剑穗,默不作声地蹲了许久。后来,顾笑之似是突然想起了这个剑穗,十分别扭又装作不经意地问九阙,阁主把它放到哪里去了。九阙说,我拿去扔了。顾笑之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有一根紧绷的弦断开了,“我送的东西,他不喜欢还给我就好了?凭什么是你拿去扔了?”九阙笑了笑,没说话。顾笑之本来就不怎么喜欢九阙,但觉得九阙如此讨厌,还是头一次。时至今日——顾笑之看着九阙这张阔别已久的娇娆笑脸,仍然觉得讨厌。她的好恶是藏不住的,就差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四个大字,我讨厌你。九阙装作没看见,笑容半分不减,转过头对喻殊说:“我还是先去你屋子里喝杯好茶再走,你们继续,不用管我。”她走得姿态很曼妙,但这不能让喻殊忽略她又一次自说自话的事实。在九阙面前,他的规矩都白立了。顾笑之离开后时候已经不早了,晏迟又拽着喻殊苦口婆心劝诫了半天,颇像直言劝谏却不受待见的忠臣,给昏君的宠妃扣上了“红颜祸水”的帽子,奈何昏君被美色所惑,只有他一人忧国忧民。晏迟滔滔不绝说得口渴,喻殊面无表情地听了,好不容易才将他送走。此时大约已到了戌时。喻殊推开门扉前,随意地想,九阙应该早就走了。窗户也没有透出一丝光,屋里没有点灯。乳白的月光从门外流淌进屋内,有人合衣趴在桌子上浅眠,交叠的双臂中露出小半张姣好面容。她听到响动,抬起头,目光清清亮亮的,神智清醒,显然方才并没有睡着。喻殊走上前,想要将案上的蜡烛点亮,伸出的手却被按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