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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渡函二人都不会骑马,只点着灯笼小步快走到荀府门前。荀驿杨已经睡下,听得仆人来报,裹起披风就走了出来。唐渡函倒豆子一般急急地说清原委,荀驿杨忙忙地换了衣服赶着马,留下归云、背着唐渡函往宫中奔去。俩人在宫门口见到小松,“钟公子路上归心似箭,雪夜路滑,一个趔趄从马上摔了下来,已经抬去太医院了。”宫路漫漫却不许马匹狂奔,三人黑夜里凑着微暗的灯火往内宫跑去,一路高墙寒雪,凄景冷月。进屋时早已黑压压跪满了太医下人,皇上、璟贵妃也都散发而坐,一脸怒色急样,等着太医诊断结果。荀驿杨几人跪在,只能低头听上面言语。“是灯烛里掺了诱病的香料,皇后生六皇子之时不足月,产后又大出血,六皇子体质与皇后颇为相似,加之这几日六皇子连夜守灵身体不济才会毒发,万幸六皇子中毒不深,后续可以医治。”听得皇上直拍座椅:“你们前些日子,可有检查了皇后宫内的蜡烛?”“那时已是白日,臣等疏漏,不曾检查,”太医院掌事使劲跪下磕头,“是臣等失职,恳请降罪。”“父皇,儿臣记得那时母后房中烛火皆已收了起来,太医疏忽也是情有可原,想必这其中定有宫女太监里外应和,该是好好严查这些人。”三皇子跪伏。“这事就交由你去做,这帮太医且将功赎罪定要将宸儿医好。”皇上说罢已是气软,璟贵妃一旁赶忙又是轻柔拍背又是送水添茶。唐渡函在底下听得阵阵发汗,万幸六皇子并未有大恙,心下也卸了重担来。众人散后,荀驿杨三人一同前往太医院去看望钟敬亭,他早已又换上一身白衣,只是腿伤得暂时未愈不能行走,待听得六皇子无恙,钟敬亭喜极而泣:“虽则你低贱,却是六皇子心中属意之人,四年来我也看得清楚,我这腿伤不知几时得好。我雪夜急切寻你来,是为着六皇子心中所念所想,你可要好生照顾着他。我没少见过,卑贱地位之人总是更看重名利些,也就多出墙头之草,你要是这般,我”“多谢,定不负所望。”钟敬亭脸色苍白,一如他着装惨淡,苦笑:“那你留在我这做什么,去他那。”唐渡函回头嘱咐小松留在太医院照顾,“虽然你不缺下人,但多个人手总多份力,也好叫六皇子放心。”换了新烛,焰火通明,唐渡函与荀驿杨俩人细语悄谈。“这些事,只怕和璟贵妃母子脱不了干系,皇后与六皇子俱损,得利最多的就是璟贵妃和三皇子。”荀驿杨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在给六皇子折被角的唐渡函说。“他们确实可疑,但璟贵妃母子又不是蠢货,这般杀鸡取卵、直白了当的方式未免也太过笨拙了些。”“虽说以身犯险,不过当今皇上自先皇后去世之后鲜有宠幸后宫,皇子又多夭折,论身份、地位、年纪,最适合的莫过于三、六两位皇子,倘若六皇子母子俱去,皇上即便知道事情幕后真相,只怕也不得不为国家着想从而立三皇子为君,璟贵妃母子这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妙。”“你我这样细说也不过是猜测,全无证据,如何去说给皇上听?”“这些日子你就照顾六皇子,我去找那‘证据’,但凡做过的事情,总不会完全没了痕迹。”唐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