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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国之君,不再是当年南君怀中的孩童了,总得学着长大了。”景宸轻笑一声,将杯中的茶饮尽,摸着茶杯边缘,道:“是啊。”第二年,伽南来找景宸,他们同行于落雪之夜。景宸裹了裹披着的银裘,笑着看向伽南,道:“南君,今日身上有些冷痛,南君便留下为我揉揉罢。”伽南同样笑着回看景宸,“多大了,还用小时候的伎俩来骗我。”景宸哈哈笑着,眼里有一丝凄苦之色。第三年,伽南来找景宸,他们在屋内对弈。景宸望了望窗外,道:“竟是又下雪了。”伽南笑着,“宸儿生辰之时总是下雪的。”景宸裹紧了裘袍,望着伽南故意输掉棋局,笑道:“是啊,当年南君将我抱回时,也是像现在这般下着雪的。”发愣片刻,景宸又说,“南君可否后悔将我抱回?”伽南柔笑着:“宸儿是我最为珍重之物,谈何后悔。”景宸也一并笑着:“那便好。”第四年,伽南来找景宸时,全城素衣。伽南心觉一沉,问着路人,“请问,为何国人皆穿素衣?”那人露出惊讶之色,道:“自是国丧。”伽南的心更是沉了下去,“什么国丧?”那人道:“帝君升霞,你说什么国丧。”伽南隐忍着心中的悸动,还是不死心般颤声问道:“……哪位帝君?”那人只觉此人好生奇怪,道:“自是顺昭帝。”说罢便觉得好生无趣,甩着衣袖走了。伽南的身影颤了几颤,又去问了一路人,那人只说道:“自此天下盛世,而南国再无顺昭帝。”再无顺昭帝……他养了二十四年,护了二十四年,疼了二十四年的人,就这么没了?可他的宸儿,还未及而立之年啊……当伽南再次到皇殿内时,元襄身着黄袍,递与了伽南一封信,道:“这是先帝留与南君的。”伽南打开信,信中道:南君,盛世之约,我做到了。可是南君你,终究是食言了。伽南颤着手将信阖上,低声问着:“宸儿他,是因何故去的?”元襄道:“数年前与羌族大战之时,先帝中了寒毒,羌族提出以十座城池来换取解药,先帝只笑了一声,便取了那人首级。中此毒者,若无解药,惟死可解,别无他法。自后,每到毒发,先帝便会全身冷痛难忍,直至半月前,先帝毒发身亡。”陈吟这时突然想起,其实景宸早在伽南面前毒发过的,那年他曾同伽南说过他觉得身上冷痛,希望伽南留下来陪他,可伽南却以为景宸是在与他玩笑。果然,此时,陈吟与伽南通感的体内隐隐泛起一阵无处宣泄的痛楚。这感觉是熟悉的,正如他在幻境中与临渊决绝之时那般。伽南握着信,倾身回到上境中,便闭关修习,谁也不见了。他日日伏在案边,写着什么,每当他写完一次就会将锦帛握于掌心中化尽,然后提笔再写。“潇汐夜,月光泠泠叹夭殇。撇烛光,孑然孤魂思过往。欲写愁,独倚香篝簟纹烫。无与讲,卿本多情诉衷肠。最叹惋,人亡茶已凉……”他左右还是放不下的。伽南不知写了了多少遍,终在有一年,他提着笔,墨滴洇透锦帛,却是再也无法落笔了。他缓缓将笔置于笔搁之上,起身望着室外的山川锦绣,松握着陈吟真身,黯然说道:“灵儿,我等了他数万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