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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抵挡耳膜的是一个异常熟悉又分外陌生的吼叫,严斯谨步伐停滞,不由回眸一瞧。模糊的视线中,一个人影越发逼近,他能大略瞅清那人的面容,可对方一头的鲜血氤氲了他的双眼,令他轻眨眼皮。一秒都不到,严斯谨顿觉被猛力揽紧,随後被扑倒在地,随著禁锢他的怀抱,他们一道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运动的趋势终於停止,严斯谨微启双唇,嗓音被吞没,只能描出口型──小、牛。可还未来得及再次见到那抹纯真无邪的目光,他的後脑勺就觉被一硬物碰撞,伴著剧烈的疼痛,视野陷入漆黑,而心头的绞痛竟奇迹地一并消失了……「快来人!快点!快救救他!」跳下救护车後,曾纽随著医疗人员狂奔,手指紧缠男人冰冷的五指。「先生,医生会处理的!您也受伤了,请先跟我们去……」「别管我!」甩开护士,曾纽厌烦地瞪著来人,「我有分寸。」「院、院长……」「滚开!」对护士的劝告置若罔闻,曾纽跑进急救室,并硬要进入盯著医生的急救工作。因为他是院长,连这实在不能通融的事都办成了。靠在墙头,一名医生挨到曾纽身边,为他清理脑袋上的伤口。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疼,曾纽的视线都锁定在双目紧阖的严斯谨身上。事情怎会演变成如此?曾纽全身发颤,仍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是事实。今天老板不是约了他一起吃晚饭吗,老板还要做顿丰盛的菜肴给他,可为何他连幸福的味道都没嗅到半丝,就被这无情的现实给打入地狱了?无视红灯,闯入车流涌动的马路上,老板是想要寻死吗……曾纽不敢深虑,只因他死都不愿接受男人会由於他而做出这般选择。可是,这哪是第一次发生了?依然记得在别墅软禁老板那会,对方也是以性命抗议──为了摆脱他,老板连命都不要了!老板就这麽讨厌他、恨他,急於逃离他吗?推开在他脑袋上方活动的手,曾纽狼狈地蹲下,一手捂住眼,一手在另一手的掩护下不断捣著眼,唇齿泄露的是压抑的哭声,此刻的青年宛若一个脆弱的小孩,自知铸下大错,却不懂如何弥补、如何挽救……老板被卡车撞到前,曾纽奋不顾身地救下对方,将男人紧揣在胸口的曾纽以为,就像之前的生活,他已成功,可以安下心来,却不晓得之後那难以抵抗的洪水正一个大浪袭来──男人的後脑勺撞上人行道与车道间高起的部分。自信满满地抱住男人的曾纽,竟然丝毫未察觉,当他低头呼唤男人时,才发觉对方脑後一片殷红,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经过医院的抢救,老板陷入昏迷。曾纽给老板住最好的病房,请最厉害的医生治疗老板,可是……男人的昏迷不醒成为事实。讽刺的是,他被砸伤的脑袋居然并无大碍,虽然缝了几针,但他凭这一身硬骨头偏是没伤及要害。曾纽真希望,他能与老板互换此刻的处境,这样一来,或许老板会担心他,而比老板意志更坚强的他会使劲全力清醒过来,不会任老板一个人伤心啜泣。可现实并非如此,是他,曾纽,守在男人的床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