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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色,像极了极美极妖的罂粟花,但凡沾染,便噬毒成瘾,戒不掉、逃不开。笑倾蓦地以指扣紧萧雪歌的下颌,向来得意风流、从容不迫的神色竟显出了几分愠怒来,狭长的眸子深处仿佛有痛楚一闪而逝,可惜这抹痛楚真的太短了,短得让萧雪歌只以为是错觉。“不要逼我,你承担不了后果……”像是压抑许久、无法爆发的嘶吼,困兽犹斗,彷徨无措。年轻的帝王捡起地上的梅花枝,抚摸着梅花像是抚摸着美人的肌肤,柔情似水,目光翻滚着誓在必得的灼热,道:“既然他不要,给我。”眸光微闪,大雪急骤发出细微的破裂声,突如其来的寒冷让帝王手里的梅花枝瞬间落雪结冰,冻结的枝干上依稀一抹艳红。强大的威慑力滚滚而来,席卷着天宇,长公主突然觉得全身无力,只能跪倒在地上,发抖的娇躯仿佛被看不见的力量恐吓压制着,惊恐万状。――是气势,让人俯首称臣的气势!帝王如坠冰窟,来历不明的青年何以有如此气势?他,到底是什么人?萧雪歌只是觉得变冷了,拉紧了貂裘,仍是寒意逼人,肩头落了一件雪白的狐裘大氅,再抬眼,却是一阵恍惚,微热的雾气朦胧了双眼,模糊了那人的容颜。笑倾揽起萧雪歌,转瞬离开了帝都金阙,从此不曾踏入帝都半步。冬去春来,春秋一载,大漠孤烟、秀丽江南,见识过两军交战横尸百里,也去过蛮夷古兰:情人欢树下,他从未如此乞求着上苍:这样就好,陪着我就好。当再一次晕倒,那人又离开了……没关系,再抓回来就好。善解人意的明秀,玲珑可人的灵儿,古灵精怪的玉枝;抑或是一舞倾城的红妆,一曲琵琶天下绝的香雪……他品着第一美人斟的酒,说:“我若想走,没有人留得住我,哪怕是你萧雪歌!”于是,妖刀现世,雪见三刀□□夺魄,只为那一笑倾城。“哪怕斩断你的经脉、敲碎你的骨头,我也要抓住你,留在我的身边,直到我死!”妖刀嗡鸣,怨气冲天,萧雪歌如世间修罗,一字一顿,仿若宣誓:“不!我死了也要你陪葬,十八地狱、九重天,永生永世,血骨交融,碧落黄泉,你休想离开我一分一寸!”是世间至毒的藤蔓,一旦缠绕猎物,便至死方休。然后,扇玉染血,红色漫天……再然后,曲终人散,人世悲歌。……后悔吗?不,从相遇开始,就不曾后悔。…………为什么不后悔呢?明明都已经遍体鳞伤,身心千疮百孔,临死前的最后一刻,枯槁的手仍抓紧了那人为自己画的丹青,感觉着自己生命的流失,害怕、恐惧,慢慢等死,不知为何,眼睛红了、哭了,泪水流过干涩的皮肤,火辣辣得生疼,却仍奢望着那人的一个回眸。――突然,耳边依稀传来呼喊,又是谁?好像是……夏景鸢!秋凤越惊醒,梦中容颜悉数模糊远去,一张满面泪痕如丧考妣的小脸儿突然放大在瞳孔前,内心头一遭涌出深深的罪恶感,想出言安慰,却发现嗓子灼烧般难受,干咳了好几声,喉咙依然难受。面前的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