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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几乎蹦出胸腔。若非此时四周晦暗,那人定然能将他从这些枝枝叶叶中分辨出来。随即,又一个人跳到另棵树上。花淮秀的心几乎停跳。因为他突然想到,之前打手势的那个人若是也往树上跳的话,那么一定会跳到他这棵树上。他的手一寸一寸地移动,摸到剑柄。这是他用的第三把武器,剑身上已经被砍卷了好几处。但此时此刻,他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这柄剑了。站在树下的人终于动了。他刚刚跃起,就感到一阵杀意从头顶涌来,几乎避无可避。花淮秀不得不出手。若是等那人发现他藏在树上,自己将更加被动。杀手毕竟久经训练,在感应到杀气的刹那,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反应,提在手中的刀几乎在同时朝上看去。叮得一声。刀剑相交,溅起点点火星。其他杀手当下一声不吭地冲了过来。不管他们曾经失手过多少次,配合失误过多少次,至少在此时此刻——他们天衣无缝。花淮秀在一瞬间堕入那张剑气组成的渔网之中。他的武功虽然不济,但这半个月来训练出来的反应却非同寻常,当下双脚在树干上一蹬,整个人如鲤鱼一般跃出网外。但杀手又岂会让这条到嘴的鱼再飞出去。剑网顿时一缩,成为七条锁链,如影随形地冲着他的脚踝攻去。花淮秀此刻脑海清晰无比,若是被缠上,自己定然十死无生。他就地一滚,反身拼命将手中的剑舞出一道坚强盾牌!月上枝头。淡淡的光从空中照耀下来,点亮交战双方。花淮秀暗暗叫苦。有黑暗掩护,他还可鱼目混珠,而如今他等于孤立无援,只能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他的武功本就未到以一敌七的地步。借着月光,杀手轻易窥出破绽,三把剑如阎王索命的令牌,齐齐朝他袭来。生死一线。花淮秀的剑慢了下来,他甚至懒得再抬手去躲,反正躲无不躲都是一个结果。他心中唯一遗憾不甘的是,他竟然是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去。不管花家,还是樊霁景,恐怕都不会猜到他的结局是如此吧。……又或者,他这样一个离经叛道的儿子,自作多情的表哥,根本死不足惜。不知天底下,可有人会为他的死而唏嘘?花淮秀缓缓地闭上眼睛……可惜……他不会知晓了。在他等待着生命消逝的刹那——一只胳膊将他强硬地扯入怀中,交剑声与惨叫声同时响起。剩下的四个杀手惊恐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三具尸体,和那双在月光下森冷入骨的眼眸。真情未明(二)花淮秀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明明才一个月多,他却觉得好像过了几千年。对着那张熟悉到闭上眼睛都能轻松勾勒的脸,他竟然喊不出名字。这种无言并不是因为遗忘,而是沉痛到无法遗忘。樊霁景搂着花淮秀,淡淡地望着前方,“你们动手,还是我动手?”杀手们面面相觑,突然齐齐掠起。四把剑从四个不同的角度朝樊霁景袭来。自从花淮秀知道樊霁景是杀步楼廉的真凶之后,就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