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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只盯着走下擂台的陆盏。陆盏一下台就被各种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他彬彬有礼地一一打过招呼,独身一人快步离开了会场。谢辞看着他的背影,他的左手有些不自然地垂在身侧,一定是昨天被十二夜杀手砍的伤口又裂开了。接下来的比武精彩有余戏剧性却不足,相比之下就显得平淡乏味,时间长了便让人感到视觉疲劳。温子玄与谢辞二人看到日薄西山,今日的比试结束,才跟着汹涌人潮离开会场。一天下来,又热又累,感觉整个身子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温子玄拖着两条僵硬的腿往外走,走到会场大门外,却看到身边的谢辞停下了脚步。“小谢,你怎么不走了?”温子玄奇怪道。谢辞道:“趁着在山上,我得去落梅山庄看我表哥。”温子玄这才想起对方来的本意是来探亲的,连忙点头,“那好,我先下山去了,你今晚还回客栈住吗?”“回的,”谢辞拍了拍他的肩,“你先去吧,路上小心。”***陆盏回到房间时,左手臂已经不怎么疼了——时间一长,反倒麻木了。外衣已经微微有血迹渗出来,陆盏脱了上衣一看,雪白的绷带果然已被染红,结成了暗红色的血痂,看上去触目惊心。得亏今天多穿了件衣服,不然岂不是要丢脸。陆盏庆幸地吁了一口气。他咬牙慢慢解开绷带,血都已经凝住了,把绷带和伤口黏在了一起,硬生生扯开的时候,疼得他“嘶嘶”直抽气。他从小就怕疼,小时候每回他受伤,义父都会冷着脸用特制的伤药给他上药,不仅见效快,而且还能减轻疼痛。可惜他离家四年不曾归,身上带的伤药早就用完了,如今受伤也只能自己硬扛着。唉,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呢……自从特制伤药用完以后,陆盏再受伤时就想着义父给自己上药时能吓退周围一丈活物的冷脸,想着想着就有点想笑,笑着笑着伤口似乎也就不那么疼了。他拿起柳云笙给他的金疮药,正皱着眉毛准备往胳膊上撒,耳边突然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谁?”陆盏扬声问道,“是柳姑娘吗?”门外无人回答,叩门声也没再响起。陆盏缓缓放下药瓶,心生警惕。不过这里是当今武林盟主的府邸,守卫森严,应当不会有什么歹人作祟。他披衣起身,走到门边侧耳细听了一会儿,门外并无脚步声或是呼吸声,他拉开门,只见庭木疏疏,果真空无一人。“怎么回事……”陆盏低声自言自语,退回房里,正准备关门时,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了门边地上的一件物什。陆盏定睛一看,是一个小小的白瓷药瓶,普普通通,没有任何标识。他的心脏突然猛地跳了一下,俯身捡起药瓶,急急拔掉木塞——瓶口逸出了熟悉的草木清香,那是陪伴他长大的味道。陆盏只觉得周身血液一瞬间都向心口聚集去了,左边胸口顿时鼓噪得厉害。他握紧药瓶,几步跨到空无一人的院子里。“义父!义父是你吗?”“义父?”无人应答,耳边只有微风吹过、花木婆娑,陆盏的心跳却变得越来越快,耳朵逐渐红了。他不自觉地把握着药瓶的手贴在了左胸口,笑了起来。***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