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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宴初骑着马麻木地跟着展故的马车走在去窦府的路上。要提亲了?成亲了,跟令玦会不会就再也没有希望了吧?不,原本就没有任何希望。他攥紧手中的僵绳。可是,为什么心里还会那么难过呢?他跟令玦明明没有过太多的交集,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在乎那个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在乎。脑海里又闪现出那一日花神树下那双蒙上了雾气的漆黑眸子,没有傲慢,没有凶狠,只有无尽的悲凉。只是那样的一眼,就足以让他认定,此生除了令玦他再也不会为其他任何人任何事物这样心动。原来,那一日在花神庙中见到他时,就已经沦陷至此了么?花神庙……他猛然掉转马头,对着一旁坐在马车里的展故喊道。“爹,孩儿临时有要事,离开一阵子。您先走一步。”展故掀开轿帘,看了眼展宴初骑着马匆匆离去的背影,哼笑一声。“戚,臭小子……”展宴初骑马来到了花神庙。花朝节已过,花神庙里已经没多少人。阳光笼着整个古庙,使这静谧的寺庙更透着股神圣之感。就是在这里,动情,也该在这里,寂灭吧。展宴初将马系在庙外,掸了掸身上的沙尘,郑重的走了进去。庙里现下只有一个老尼姑,正闭目盘坐在垫子上,嘴里嘀嘀咕咕念着些经文。展宴初不敢打搅她,轻手轻脚的走到一旁的垫子上跪下,双手合十,对着神像祈福。那老尼念过一轮经,将木鱼放下,看向展宴初。“阿弥陀佛,施主可是要求姻缘?”展宴初向师太行了个礼,微微一笑。“不,我只为求一人平安。”“施主既然有心,何不求姻缘?”展宴初苦笑了下。“我与他之间应当是绝无可能的。”“人海茫茫,能相遇相知,已是可能。施主何必如此就盖棺定论呢?”那老尼缓缓起身,竟是去为展宴初取来了笔墨和采笺。展宴初又是诧异又是惶恐,看着那些物什,忙道。“师太,这......”那老尼却淡淡笑道。“姻缘天注定,施主,试一试也无妨。”展宴初看着那老尼姑的笑,心里莫名安静下来,道了句。“好。”展宴初提起笔时还有些恍惚,在采笺上面一笔一划写下令玦的名字时却愈加笃定,待写完了,拿着那采笺细细打量,苦笑着自嘲道,这彩笺若是被发现了,免不了又是杀身之祸吧?展宴初径自走到了花神庙的后院,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那株花神树。展宴初禁不住嘴角上扬,笑着喃喃道。“花神娘娘,你还真是跟我开了个不小的玩笑啊。不过,即便有缘无分,也感谢你赐予我这场艳遇。展宴初别无所求,日后,只愿你保佑他,健康喜乐,再无烦忧。”展宴初系完彩笺,正要出庙时,那个老尼姑突然又喊住了他道。“施主且慢。”展宴初连忙停下,恭敬的问道。“师太还有何事吩咐么?”那老尼姑取来一个长匣子,走上前递给展宴初。展宴初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个香囊。那老尼姑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