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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竟是没呛到武松。直到一碗浓汁都灌了进去,两个人这才放松了武松,小二还诚恳地说:“武都头,你饿得久了,一下子不能吃太多,先吃这一碗吧,过一阵我们再喂你些菜汤。”武松的胃疼得本来已经麻木了,此时这一碗温暖香滑的东西进去,便如同三九天冻了几日的人泡到温泉里一般,将他那干瘪枯涩的肠胃都滋润了,煞是舒服熨帖,暖热了一会儿,便觉得那胃里竟又渐渐疼了起来,如同旧伤又复发了一样。武松却犹自不肯服软,恨恨地说:“哪个要吃?爷爷就是不吃!”打那以后,武松便一日几遍地被人灌进米糊菜糊奶汁子,全都是不用嚼的,往里一倒就成,宛如喂养婴儿一般,排泄时也是稀溜溜一滩,直把武松摧折得几乎要死过去。虽是这样,他却是死不了,每天一肚子汤汤水水倒是也吃得够了,虽然不是很饱足,但也没再挨饿,当练赤光再伏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也有力气怒骂挣扎了。这一天地牢中蹑手蹑脚下来了一个人,那人来到武松床边,轻轻向里唤着:“武都头,武都头!”武松转头一看,见是那天见过的担着柴的中年男子,武松眼中满是不屑,哼了一声,道:“你叫我做什么?又有什么歹毒jianian计要害老爷?”那人叹了一口气,道:“武都头莫要嗔怪,我夫妻与那练大公子本不是一伙儿的。我姓张名青,原是此间光明寺种菜园子。为因一时争些小事,性起,把这光明寺僧行杀了,放把火烧做白地;后来也没对头,官司也不来问。我只在此大树坡下剪径。忽一日,有个老儿挑担子过来,俺欺负他老,抢出去和他厮并,斗了二十余合,被那老儿一匾担打翻,原来那老儿年纪小时专一剪径,一身好手段,俺却是撞在南墙上。当时我被打倒,心中着实害怕,只以为他要打杀我,或是要拿了我送去官司,因此便哀告那老儿,那老头因见我言语孝顺,手脚活便,便带我归去到城里,教了许多本事,又把这个女儿招赘我做了女婿。似俺们这样人,城里怎地住得?只得依旧来此间盖些草屋,卖酒为生;实是只等客商过住,有那些入眼的,便把些蒙汗药与他吃了便死,将大块好rou切做黄牛rou卖,零碎小rou做馅子包馒头。俺每日也挑些去村里卖。如此度日。因我好结识江湖上好汉,人都叫我做菜园子张青。俺这浑家姓孙,全学得他父亲本事,人都唤他做母夜叉孙二娘。我夫妻二人在这里本来也逍遥快活,哪知去年便来了这个练公子,我夫妻看他衣饰华贵,包裹沉重,便动了劫财之心,想一碗药酒将他麻翻了,夺了包裹,将那一身好rou切作小牛rou卖,定是嫩滑鲜美,哪料到那公子就如同武都头一般诈诳人,假作醉倒了,等我们搬运时却搬他不动,吃他把一店的人都掀翻了,将我们都绑在店中的梁柱上,他却搜检我这店,到人rou作坊里提出我们新麻倒的一个牛子,却还没来得及卸下他四足,仍是囫囵的,挺着在剥人凳上,便被他提溜出来。那倒是一个好大汉,身材壮健,被那练公子将他救醒了问他来历,却原来他本是有着一个庄子,只为了好结交江湖好汉,摊了官司,因此亡命江湖。那练赤光便说,也是个不安分的,有好庄园不好好度日,和那些强盗来往做什么?看来也是个强盗种子,倒不如被他收用了的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