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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下棋,往往是在做十分重要的决断。“茶太烫,就该凉一凉。”吹了吹唇边的热茶,景澜将茶杯放在一旁。食中二指夹起一颗黑子,落盘,白子无处可逃,被收入囊中。薛沐风道:“明明是海量,装醉却装得惟妙惟肖,事后的情景更做得逼真。”景澜执子的手顿住,既无辜又可怜,“并非我有意诓他,只是灌过了头,他胡冲乱撞,半天摸不着门道,我有何办法?就连那血……也是他血气上涌,自己吐的。”说到这儿,一向八风吹不动的薛沐风面上十分精彩,“那还是怪你给他下药。”“不下药怎能成事?”景澜蹙眉,“只是少许平常人家买来增添乐趣的香。如今……”景澜又落一子,“我想他不会再来相府,只好做其他打算了。”“什么打算?”自小薛沐风就对景澜信手拈来层出不穷的主意点子深感敬佩,何况此次关乎终身大事,薛沐风非常关注。毕竟二人看似是主仆,实则……景澜拜相后多次警告他不许再称他为主人,可薛沐风死倔,景澜没办法。景澜眼观棋盘不予作答,打算他已有了。程有果真如景澜所料,再没出现。于是十天后,景澜使出绝技,一击必杀。那是步极好的棋,也是步极险的棋。第二日一早,程有与母亲张罗起成婚事宜。先前订下的媒婆李颇不满,说已经给程有相中了一家,也跟对方透过气,程有突然变卦,让她信誉何在。程老夫人忙说好话,说是二十多年前订得娃娃亲,打仗时失散了,以为这事就算了,没想到几日前竟又重逢,便决定成婚。又给媒婆李塞了些钱,说婚礼中各样物品采买,还得托她的门路。媒婆李立刻笑逐颜开,把她跟城中各大布商、绸缎商、珠宝商的交情数了一遍,又问婚配的是何方人士,是男是女。程有与母亲愣了。程老夫人到底经验丰富,含糊应道:“是男子,人长得很是标致,还有学问。”“呦?是个读书人?”媒婆李双目放光,“在何处赚钱?”程有十分无奈,总不能说,是金銮殿上当差的吧?“是……”程老夫人想了想,“相府的人。”“哦?”媒婆李仿佛看到了一座金山,“相府?右相景大人,还是左相谭大人?”“是……景右相府中。”“哎呀!”媒婆李猛地一拍程有肩膀,“程小子好福气!虽是下人,可毕竟见过大世面!都说宁娶大家奴,莫娶小家女,哎呀呀……”媒婆李又赞了好些话,程有并母亲很是尴尬。订好了东西,媒婆李离去,程老夫人往椅子上一坐,唉声叹气,“明明是喜事,怎让人这么担心呢。成亲那日,街坊邻居都来吃酒,如何是好?”程有挠头,“大伙儿……又不知道景右相的模样。”“迟早会知道!”程老夫人蹙眉,一脸无奈,“我看,我们是不得不搬入相府喽。”程有一愣,想反驳,自家虽清贫,但他……还不想走。“成了亲,我们就是朝廷命官亲属,官员亲属,不得经商。更何况住在咱家,给景右相丢脸,更叫邻居们议论,你我听得,景右相可能听得?他要管着国事,现下又怀了身孕,需滋补安养,你看咱家能行吗?”程有无言以对,娘说的,句句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