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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根本不用去计算什么时候沦陷，他只要随着时间让一切加深，只要一直做着恋人应该做的事，就可以了吧。

他只会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让自己毫无保留的人，他的心很小，既然决定敞开一个入口，也只会让一个人进入。

临清坐在不太颠簸的车上，路旁的丧尸，越来越少，他们就要驶出这个城市了，上午张琪开车，下午换成韩智。

临清打了个哈欠，许赫的手心里闪烁着雷电，他在练习异能，一会儿是电弧，一会儿是雷球，一会变成尖锐的箭形，异能的控制和使用无疑很耗费精神力。

他没有使用，只是一直变换形态，大约四个小时之后很累了，他收起手，看见临清想要睡觉的样子，抬起手搂住了临清：“累了，可以睡会儿。”

现在才九点多，他们是清晨五点出发的。

临清摇摇头，昨天他睡得很早，他要下午再睡，这样晚上他守夜，就不会很困了，他怕上午睡了，下午睡不着。

许赫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我在背包里揣了书，不过你有些轻微的晕车，看书会很难受。”

临清扒拉两下背包，找出两本书。

都是精神食粮，一本是泰戈尔的诗集，一本是卡耐基的关于人性的书。

临清翻开泰戈尔的诗集，想要看。

许赫抽走他的书：“我念给你听。”

许赫已经累了，临清想让他休息，但是突然又想听许赫念诗给他听了，想了想，点点头。

许赫翻开书，食指在目录上轻轻划过，然后找到了一首诗。

临清下意识放松了身体，精神却紧绷起来，仿佛要听清许赫的呼吸。

“letliferflowersleaves。”许赫先是轻轻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念出的英文带着华丽低沉的声音，有着沉淀下来的韵味，音韵和声调让人心静，还带着一股性格特质里的冷。

然后临清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愉悦起来。

用中文，轻缓地吟诵起来，神色那么平淡，却透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温软还有坚决——

“生命,一次又一次轻薄过轻狂不知疲倦——题记一我听见回声,来自山谷和心间以寂寞的镰刀收割空旷的灵魂不断地重复决绝,又重复幸福终有绿洲摇曳在沙漠我相信自己生来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不凋不败,妖治如火承受心跳的负荷和呼吸的累赘乐此不疲二我听见音乐,来自月光和*辅极端的诱饵捕获飘渺的唯美一生充盈着激烈,又充盈着纯然总有回忆贯穿于世间我相信自己死时如同静美的秋日落叶不盛不乱,姿态如烟即便枯萎也保留丰肌清骨的傲然玄之又玄……”

临清很少听诗，却突然就喜欢上许赫念出的那美丽的词句。前面的韩智已经回头，也在安静听着，张琪不能回头，临清却能感觉他也在认真地听，听许赫念诗。

许赫念完这首生如夏花，就放下了诗集，抬起眼睛，看临清似乎很满意的神情，眼里划过宠溺。

临清拿过诗集，手指一字一句划过那字符，真是难以想象，明明末世生命都那样卑贱了，许赫还是拿了诗集，朗诵地那么美，带着一种让灵魂都震颤的力量，让他也开始有种享受生命中的一切的渴望。

这样的时候，还这么从容，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