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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到方才那些想为岳峰作媒的村妇,霍君殊不自主翘了翘嘴,才要岳峰和他保证不准拿他自个儿的八字一块掺和进去,窗口一阵寒风飘了进屋,是话没出口便先打了个喷涕,岳峰连忙停下了收拾的手,赶紧就要找灯油点上。霍君殊眼里,岳峰眼底尽是关切,手下更为他一个动静便忙活着,让他看得不由得心中一喜,细细地看着岳峰为他燃上灯油。「这灯油,怎么生得不太一样呀?」霍君殊盯着那又黑又带着奇怪气味的东西,这味道正是与他进屋时所闻到的一样,甚至在架上那些书页里也能嗅得出相同的味儿。「田里生的,就将就着用了。」「田里生的?」霍君殊眼下一亮。岳峰对这黑脂水仍是一知半解,也当真无从解释起,倒是沉默许久的王忠首先发难了。☆、10王忠等在屋外时,便因着阵阵没闻过的奇怪气味而不停四处张望走动,最后在门外的那块唯一没升起烧草白烟的田旁走去。定睛一瞧,田里长着稀疏的杂草,蹲低身子看了看,田里浮上了层亮晃晃又黑不拉几的东西,还散发着不属于田里该有的土壤及作物的气息,王忠一经凑近便掩鼻起身,一脸的避之危恐不及。这田显然没有任何耕种过会有的样子,看来和荒废没什么两样,连秋收后烧草除虫、休耕恢复地力皆无,任其生了杂草也不顾,王忠想着边皱起了眉。以往霍天行将各佃户收租琐事全交给他管,他年轻时还会花上数天跑遍各佃户的田看收成状况,说穿了就是为了不想少收一分租,是否因为欠收才纳不起租也要眼见为凭,哪一户的田在哪儿,又是多大块的地他是了如指掌;待他年纪有了,主子体谅他年迈,不仅要他少些时间在外跑,对于佃户少缴的租更是睁只眼闭只眼,说声「那就欠着吧」便这么欠下去,连是不是有心拖欠都一脸的无所谓,主子都如是说了,他倒也听命行事至今。这给霍天行在奉天挣得了个好名声,可现在挣得了什么?王忠看着那块田是愈发气结,觉得当初给佃户们网开一面的善意全给蹧踏掉,在他眼里,欠收是假,成心拖欠是真,还把好好的一块田给搞成这般,连烧草休耕都懒得做了;这下更好,好巧不巧进了霍家便罢,还被待之如上宾,怎教人不气。岳峰一句「田里生的」更差点让王忠气得吹胡子瞪眼,顾不了什么断了主子说话多不得体,直指着岳峰气道,「连这般荒谬的话都说得出口么你?我看你是为了不纳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了是吧!少再给我们家少爷灌迷汤!」「忠伯,你说这是什么话!我有让你待岳峰如此无礼么?」霍君殊像是被一脚踩中尾巴的猫,反观岳峰还显得平静许多。他自是不会躲在霍君殊身后一声不吭,就算霍君殊可以用当家的架子窒得人当下噤声,可心里终究是不服的,更别说总被霍君殊直指心里永远只有一个主子的王忠。「田里有这种东西确实荒谬,」岳峰拿着他收拾好的包袱越过霍君殊走至屋外,朝那片田望了眼后字句道得坚定,「可我是这片田养大的,要做得出为了不纳租而让好好的田地成了荒地之事,我大可现在把全身上下的行头拿去卖钱,离开奉天还可以过上一段安生日子,而不是回到这里又是打扫又是收拾细软。」王忠气不过,指着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