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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画看得更细一些。林朝上前看画,德妃抱着太子站在稍远的一边。皇帝看了片刻,叹道:“爱卿,此画如何?”林朝道:“妙。”皇帝还待再问,林朝便从前世从叔父口中听得的话中挑上三两句,说的玄之又玄,总之不落实处。皇帝连道,爱卿所言极是,精妙精妙。林朝觉得他这爱画的模样和自己的叔父如出一辙,但眼力差的也太远了。不过当皇帝的人,原本也用不着能看出来哪个是名画。只要喊上一群有眼力的给他挑出几幅好画,自己拿着玉玺往上盖两个戳,也就是了。百年后还能多捞一个好名声。他自己这个前皇帝是不懂画的,眼前这个坐着龙椅的也是不懂画的,下个想要抢龙椅的,还是不懂画。可见当皇帝确实和画没甚关系。德妃是书香门第出身,明知林朝所言飘虚,只笑道:“林待诏的见地,总和臣妾这些镇日呆在闺阁宫里的人不同些。”林朝镇定应道:“不过幼时跟着家师多跑了些地方,不敢说有见地。黄丘山人画的这副山景,确实深得庐州凤凰山风致。”太子不知何时把咬着的手指吐出来,指着画轴含糊道:“凤凰……”皇帝笑道:“朕这儿子,倒只听得进这些。”德妃道:“龙凤和鸣,自是吉兆。”林朝听她变着法儿讨皇帝开心,心中想的尽是小孩儿画的一幅幅凤穿牡丹。当日随意挑的图,难道也能成了什么预兆不成?皇帝赐了德妃两样首饰,又赐了太子些小样儿玩物,命人把画收了。此时天色尚早,但皇家晚膳一向进的早,差不多也不到了时候。“爱卿,你我便拿此画下酒,如何?”皇帝留人用膳,也是以示宠爱有加的手段,林朝自然只能面做喜色,低头道:“谢圣上。”一顿酒喝得微醺。王贤在殿外待命,见林朝晃着身子走出来,模样比自己老寒腿发作还要可怖,便上前问道:“林待诏,咱家送你一程?”林朝谢绝了王贤的搀扶,自己摇摇晃晃地扶着宫墙往外走。差不多样的赭红宫墙,明黄琉璃瓦,在月光下都晦暗不清。“好大……一个饼。”咂巴两下嘴,想了想月亮的口感,清清爽爽,约莫和云片糕差不多吧?说起云片糕,果然是宁王府的最好,皇宫里的太过甜腻,总不是那么一个味儿。远处的宫门前站着两三个人,大抵是守门的侍卫。单薄地成了一个剪影,眨眼就看不见了。长长的宫道一直往前延伸开去,绕过七七四十九个门钉,绕过皇城外的沟渠,……通往何地?他记得自己从宫门出来,沿着御街巷走了几段路,不知怎的就在岔路口转了个弯儿,冲着和住处相反的方向走了过来。看到广陵宫的飞檐时,他的脑子还没清醒过来。行苑外墙边上栽了一排不高大的柳树,他上前抱了抱按了按,觉得树皮还挺糙,连着的枝桠也结实,双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