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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的下巴,神情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落寞,“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不过是个教画的先生,根本用不着放在眼里。就算对他不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你心里这么想的,是不是?”赵拓不点头也不摇头。他知道这个时候做出什么举动都是错。“在旁人面前,你必须是个君子。君子不贰过,不迁怒,你错。”“今日在场的若只有你和他二人便罢,但我在,杨青山也在。你这般作态,让杨青山怎么看你?你莫不是真当他是个清谈无用的儒生?”宁王从棋盒中拈起棋子,将先前的对局一一复原,只不过于关键之处,轻巧落了一子,棋面瞬变,黑子很快在中盘被屠了大龙,溃不成军。“你可以让别人敬你,畏你,唯独不可以让人看轻你,看透你。你错。”哒。宁王把棋盒倒扣在桌面,剩下的几枚棋子在其中转了几圈,碰上彼此,力竭而倒。“要是今天坐在那个位置,不论看不起谁,都随你意。但你没有,你父王也没有。”宁王的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笑意,他拿起画轴,扔下一句,“你错。所以好好想想。想清楚之前,不用走了。”赵拓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书房里。几进深的庭院,街面上的喧哗声一点儿也传不进来。只有窗外草虫唧唧,完全不顾及朝生暮死的苍凉。赵拓笑了笑。和宁王的笑意那么相似。相似到所有看面相无法判断两人是否是血亲的人,都不会再否认他们之间的传承关系。他踮起脚,把被倒扣的棋盒翻了回来,一粒粒拨开棋子,分成黑白两堆。“你都已经输了,还有什么资格说我呢。”第52章国手列传04赵拓也曾经怀疑过,为什么宁王对待他的态度根本不像是父亲对待儿子。在小一些,更小一些的时候,他也试图用撒泼耍赖的法子来谋取对方的关注。但后来不会了。赵拓挺直了腰背站在书房内,正对着一堵雪白的墙。他的书房是按照宁王书房的样式建的,内部的陈设大致相当,但墙上的书画却没办法照搬。比如眼前这堵墙上,在宁王的书房里,就挂着一副画像。他生母的画像。京城里的人都说他母亲长得如何沉鱼落雁,但赵拓自己其实没有留下印象。仅剩的一点儿,也不是关于她的脸,而是被抱在怀里的时候,能闻到的轻轻浅浅的香。他小的时候也会怀念她,所以常偷偷跑到宁王的书房去看那幅画。那幅画边上是两个书架,中间夹着一个凹槽,他缩一缩身子正好能卡进去。有时他在那里一蹲就是半天,狭小的空间让他有一种安全感,而抬头就能看到的女子,眉眼温柔,好像正对着他笑。一个夏日的下午,宁王府上似乎来了客人,趁着宁王出去迎接,他便溜进了书房。依旧是看那幅画,看久了便发困,忘记离开。最后他是被宁王和旁人交谈的声音惊醒的。赵拓没有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