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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小爹专心学起了针黹工夫。之前,他用粗布棉线练了一段时间的针脚,也不知道他是有天分还是怎样,短短一段时间,他已经熟手到比村里其它哥子都缝得好了。他的针脚整齐牢固,从外面看不出一点瑕疵,这还不是一道两道,而是整件衣服或者整张被套都这么稳妥。不知不觉枣子在麻子上村就有了好名声,虽然说哥子懂针黹是寻常事,但有天分的孩子可不是到处都有的。其他人家的阿大都夸梅阿大得了一个好新抱子。以后要是将刺绣学起来,说不定可以去别的大县城,给有名的大布庄当绣工了。好绣工难得,各个布庄都是抢着要的,工钱自然也好说。梅小爹都是笑笑,不过他也看出来了,枣子虽然做其它事不太醒目,但在针黹上的确有资质。老祖宗有个传说,金花胎记的哥子厨艺针黹都是最好,藕色花的哥子就是普通的,中间还有一个银花。总之,藕色花就是平头老百姓。梅小爹的针黹算是普通中相当好的了,要不然也不能靠这点手艺拉扯大雷守诺。他自然是高兴见到枣子练好这门手艺的。所以,枣子开始跟梅小爹学一些针法和简单图案了。他不是一个人的,之前在花家见到的帮工小哥子也来了。原来这个和枣子年岁相仿的小哥子是叶家当家的表弟,叫叶小榕,两个爹爹都去得早,他自小就是舅父舅阿大养大的,就像亲生孩子一样。叶家阿大水玉知道梅阿大擅长针黹刺绣,见他要开始正经教枣子针黹了,就给了点粮食,送叶小榕来跟着一起学了。叶小榕和枣子差不多身材,但要圆润一点,眼睛也是圆溜溜的,脸颊粉红。枣子觉得他很可爱,乐意跟他做伙伴。不过叶小榕的手很笨,至少拿针的样子显得特别笨。小爹教起来是很严厉的,叶小榕常常被说得苦头苦脸,敛着下巴折出细细的一段软rou来。枣子忽然就找回做哥哥的感觉了,经常趁小爹转身的时候偷偷帮小榕说几道,每到这个时候小榕就开心得要笑,但一见梅阿大转回来,他又拼命忍住。枣子在肚子里也忍笑。小榕虽然针黹没枣子学得快,但是做饭做菜做点心却是相当不错的。村子里有一家的阿大以前学过厨,小榕嘴馋,刚学会走路就磕磕绊绊地去找那家阿大要吃的,成了村里调侃他的固定条目。不过,这样一来二去,他自己还真的就悟出一点东西来了。见枣子时不时偷帮他,他就隔三差五地烤个番薯做个凉拌深薯给枣子吃。小榕烤的番薯里头像蜜那么甜,外面一层焦去掉之后,金灿灿的又香又糯,凉拌的深薯看上去简单,用的调料很少,但那个风味恰到好处,吃进肚子里都是有回味的。枣子问:“小榕,会被大人骂的么?”小榕噎了一下,把番薯咽下肚子,嘟囔道:“不、不会的啦。”殊不知他的舅阿大和梅叔正在大门口站着聊天呢。叶家阿大笑骂:“那个臭小子,有好吃的都不留点给自己人。”这孩子的烤番薯怎么就可以那么香啊,在大门口都能闻得一清二楚。寒梅有一下没一下地绣着图,说:“小榕早就把我们的枣子当自己人了,那天还带枣子上山找野果呢。”叶家阿大眺望远山,“小孩就这样,好好饭菜不吃,非要上山吃野的。”寒梅循着叶家阿大的视线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