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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窝火,砸了你家老爷子的场子?”尧宁见鹤生已借故溜开,远远地坐在角落,便将眼光转向盯着戏台兴奋得满脸红光的载振,嗤笑着接道:“他个荤素不忌、贪新忘旧的,我自有番绝妙的甜头予他。”说罢接过本子,点了一出。其实戏台上的锣鼓喧天点滴都入不了尧宁的眼,他明白今夜的好戏——还未开场呢。似心有所感,鹤生呛了一口清茶,还不及顺气,便被戏台上的动静夺去了心神。“吾乃——常——山——赵——子——龙!”随着这一记高耸人云的亮嗓,赵子龙披挂上阵粉墨登场,鹤生腾地站起身来,震惊地望着台上,一瞬间喝彩声,唱词声,鼓乐声以及这寿宴上所有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都离他远去,脑中只余一团乱麻。尧宁垂下眼睑,唇边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当夜宾主尽欢直闹到亥时方罢,老爷子自不必说,早被女眷扶下去睡了,另几个贵客也“一不经意”就喝高了,尧宁便留他们住下,而厢房内里自然别有安排。府内虽早就散席,鹤生却在告辞之后去而复返,静静地候在花园里的僻静角落。富察府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小半个时辰他便等到了想等的人。“赵子龙”卸了残妆,披着一顶大红猩猩毡,在一个小太监的执灯引领下踏雪而来。隐身假山石后的鹤生深吸一口气,暗中尾随,直到那二人准备进院,方才突然闪身而出,一个手刃从后劈昏了太监,牛角灯笼摔在雪地上滚了数滚,熄灭了,一时之间,天地间惟有清冷雪光静泻在两个彼此对立之人的肩上。“卫千山,你答应过我会离开京城!”鹤生忍不住开口,语气竟前所未有地带上几丝惶急,“你今夜想干什么!”卫千山俊眉飞目,唇红齿白,眼中却是一片冷峻的坚定:“鹤生,上一次我行刺失败,侥幸得脱,都是得你之助,可今夜良机难得,我不能眼睁睁地错过。”鹤生急了,压低声音道:“富察府今夜大宴,守备宽松,所以你要对载涛下手?!”卫千山毫不否认:“这下流坯子不知怎的看上了我,怎么不是良机?载沣是摄政王难以下手,只要除去他的兄弟也是一样!”“可你有没有想过在此地下手,你如何脱身!”“风萧易水今犹昨,魂度枫林是也非。我虽不比汪兆铭之才,却也早存为革命必死之心,若能成功,则我同盟会草创之初便可扬名天下,便是一死又如何!”卫千山隔着披风按住腰间所藏的匕首——鞘是道具,刀是真物,“还是你顾忌来日事发,载沣清算,富察尧宁会受牵连?”鹤生愣了一下,卫千山却已经绕过他往里走去,他情急之下出手如电,便去抓他肩膊,却被卫千山轻巧避过:“鹤生,你这几手功夫还是当年我在你府中为奴之时教你的,你如何拦我?”鹤生气道:“我何曾拿你当过奴才?自庚子年你救我一命,我便拿你当过命的朋友!”卫千山闭了闭眼,转过头去:“既你懂我,便不该拦我。”鹤生咬了咬牙,再次扑了过去,与其缠斗:“我知你理想!所以一直帮你!但今夜行刺一个区区载涛,革不了命,救不了国!”而你,却要注定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