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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涩爱情的那个人,却不会诚实说不好,只温和地容忍,再隐忍,从来不告诉他他错了。是,他现在走进死胡同,当然明白自己弄错了方向,虽然不清楚错在哪里。从头再来他也不会觉得介意,只要清楚告诉他,他会改正。但是,机会呢?让他再走一次的机会呢?除了痛楚,他也觉得轻微的恨意,那个人,为什麽不在他第一步走偏的时候就告诉他?那个人不敢爱惜自己,却把他们俩都毁了。夏均不久後又险些被人刺伤,犯人是因为追求不成反被出言侮辱而起的杀机,供认之前也趁邀约对方喝咖啡的机会下过毒,又因为有医师出示其精神病史证明而让夏家人无可奈何。消息刊在小报,他们无意都看见了,翻著报纸的谢烽放下手里咖啡杯的姿势有些不自在,只说:“原来是这样啊。”,其他人都回应以沈默。谢炎感觉得到他们在那尴尬的静默里轻微的愧疚,但也只是轻微的,很快就消散了。如果舒念在,应该也只会微笑一下,对这莫名其妙的误解表示体谅和不介意。他已经习惯了,他从来都不计较,也是真的不在乎。他如果真的只害怕一个人的轻视,那就是谢炎。谢烽看儿子低著头一声不吭,肩膀微微颤抖,想他是在後悔,就咳嗽一声开口:“你也不用担心了,舒念不是逃跑,那就多半只是赌气才离家出走,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回来……”“够了,”谢炎声音不大,却让做父亲的惊愕地闭上嘴,“他不会回来的,你不明白……你们都不会明白……他不会回来了……你们都不知道……”做父亲的这麽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儿子流眼泪,震惊让他连阻止都忘了。“你们都不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连那个人都不知道。他不是廉价的悔恨,他是在哭自己错失的东西,哭自己来不及的表白,哭自己的笨拙,哭那个再也不会回来的人。晚上谢夫人在抱怨儿子不懂事,为了找那麽一个大男人连公司都不管了,也冷下脸再也不去和她安排的闺秀们见面,连连失约,令她在密友们面前颜面皆失。做丈夫的第一次打断妻子的唠叨,应了一声:“算了吧,以後他爱怎麽样就由他去吧。”妻子发愣的时候,他又补一句:“小炎是长大了,年轻人的事,我们真插不进手的。”倔强自傲得连无麻醉缝合伤口时都不肯皱一下眉的儿子,在众人面前失声痛哭的样子,想起来让他不由苦笑一下:“谁叫我们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