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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另一方换人了,换了一个光凭四个字就能想象到对方的语气和表情的人。他没有回复,对方始终在输入,很快发来一大段:“五年前的案子凶手虽然误导了刑侦方向,但是他掩盖证据的目的很明确。这次凶手的犯罪动机很模糊,也许第二具尸体才是重点。”聂诚暗自点头,当务之急是找到第二具尸体,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如果——“如果能找到第二个死者的身份也能进行进一步推测,目前左手指甲内的血rou正在分析,很可能是空白DNA。我始终觉得少了些什么。”回复抢先一步发来了他打算说的话,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五年前张杰明还没进局里,他这个傻是装不成了。然而案件优先,他认真地想了想,回复道:“凶手人数?”他眼神凝在一条条对话中,忽然恍然一怔,又发了一句:“可能不是一个案子。”对方回得很快:“你是说有两个案发现场,有人利用了其中一个?”聂诚想回答是,他颈侧的抓痕突然隐隐作痛,提醒他7月12日的未知危险。他深呼吸,回复道:“能力有限。”对方飞快地发来一条——“你能”,之后就没了音信。我能什么?聂诚不明白。这是句嘲讽吗,类似于“就你厉害”,还是半句安慰?他没再深究,关了电视,喝完护士送来的稀汤寡水。一直到晚上都没人再联系联系他,连张杰明都没有。等待灾难随时降临的不安消失了,泥沼就在眼前。他甚至迫不及待地走进去,倒要看看这些欲盖弥彰的泥泞是怎样的构造。直面困难,是聂诚的强项。无所事事的一天过得很快,这两天的睡眠几乎是他平日的两倍。十点半,病房熄灯,他躺下后依旧立刻入眠。7月15日,案发第三天,是个不以人类意志为转移的艳阳天。聂诚一反常态,八点钟醒了。“这两天睡得多了”的这种科学的解释并不能令他信服。他似乎有某种感应,脱下病服换回自己的衣服,坐在床边入定似地望着天空。十点多,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病房的门猛地被人拉开,为首的正是两年未见的姜准。从门口到病床的三米多好像一步跨到,姜准俯视着聂诚,面无表情地拿出拘留证举到他面前,冰冷地说:“聂诚,跟我走一趟。”聂诚古井无波地望着他,很想提醒他这句应该是“跟我们走一趟”。他错过视线打量踌躇着围过来的四名刑警,他们都曾是他的部下。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还有多少人相信他,连他自己也不太自信。勇于只身犯险的聂诚忽然有点难过,害怕看到他们眼中的失望。他起身把随身物品交给其中一名刑警,自觉朝姜准伸出双手。姜准眼神一变,梗着腮咬紧了牙说:“不用,你逃不出去。”他紧紧捏住聂诚上臂,另一边也有刑警象征性地扶住他。这场景在远处一看更像是热心民警搀扶青年排队挂号,可惜他们是走出医院。去警局的路他走了七年,去了特警队后竟然一次都没回去过。看门的大爷没变,扫地的大妈也没换人。聂诚从车上下来走进楼里的这会儿功夫,依旧能听到大爷和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