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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要是再不识相,怕是彻底得罪光了这群人,裴云惜强扯出一个笑容,对上薄肃幽深明净的眼眸,道:“薄公子若是不嫌弃……”“嗯。”薄肃简短有力地回应了他。爱琴之人岂非只有裴云惜一人?薄肃亦是。他这次来梅坞,随身竟带着两把琴,都是上好的琴,裴云惜一摸便知。“这是京城琴中圣手黄飞云的琴?”裴云惜惊讶道。薄肃见他这么快便猜出琴的出处,不由得又在心中平添几分赞许,“正是。”裴云惜爱惜地抚过琴弦,轻声道:“好琴,今日能摸到这把琴,是在下荣幸。”薄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温柔之极地注视着琴,嘴角溢出喜悦,眉眼间尽是爱惜,好似遇见了无价珍宝。戴洺仁顿觉气氛诡异,这两人对面对坐着,话虽不多,怎有股难以打断的感觉,“你们……要弹奏了吗?”裴云惜恍然醒悟,急忙点头,“自然。”薄肃拔然端坐,抬手拨弦,第一声便震慑人心,裴云惜诧然地望着他,随即也拨弦和上。两人明明是第一次合作,却琴音袅袅,和鸣潺潺,听得周围的人不由得心神宁静,思绪安然。薄肃的琴艺正如他的性子,凛然清净,却不寡淡无味,裴云惜的琴声也如他的为人,怡然自得,谦逊优美。戴洺洲坐在远处,没有靠近,他很满意自己的眼光,他就知道,薄肃会喜欢这个知己,呵呵。而弹至兴起处,裴云惜才发觉两人的琴声极度地合拍。原来这人除了傲慢,还是有一个优点的嘛。第五章翌日清晨,有下人来报,说是裴明惜醒了。裴云惜闻讯急忙披衣起身,怎料脚踝红肿,剧痛不已。他心道昨日涂了跌打药酒,竟没消肿反而变本加厉。无法,他只能强忍痛楚拖着病脚赶去裴明惜客房。睡榻中的裴明惜面色苍白双眼浮肿,裴云惜甫一进门,便动情叫道:“大哥!”裴明惜稍稍回眸望他,喑哑道:“是云惜啊,你……你怎么来了……”裴云惜心下疼惜自己的大哥落得如此凄惨境地,只因娘亲再三叮嘱要巴结这段关系,忿忿道:“大哥,你受苦了,腿痛吗?”裴明惜轻轻摇头道:“并无知觉……想来无碍吧。”裴云惜挺直腰杆,若无其事地挪到他的床榻边,替他掖了掖被角,面色郁郁,“你倒是在危机关头护住了戴大人,却害苦了自己!”“若是戴大人出事,我便是赔上性命也回天无力。”裴明惜欣慰地眨了眨眼,“幸而伤得是我,幸而我并无大碍。”这番维护之言,听得裴云惜目瞪口呆,只觉自家大哥一霎间竟变成了戴家的忠仆,委身人下。“大哥,你不会是被石头砸糊涂了吧?怎讲出如此痴傻之言?”裴云惜握住他露在被角外的手,“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官家的人不好惹。你又何必当真陷入其中,对他忠心耿耿?”裴明惜知道自己的二弟似乎对戴家一行人颇有偏见,便安抚道:“戴大人为人热情率真,是值得结交之辈,他对我更是没得说,况且……”他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