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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仿佛经年不肯晕开。旧人未去,新人又来,已是这般幸福,还有什么多余的奢望呢?果然是人心不足,饱腹思那啥,乱想一气罢了。擦拭过了画卷,叶鸿悠动手打理那几个纸盒,盒中物事没有哪般稀奇,不过一些书本稿纸一类。他正要打开倒数第二个纸箱,却听得院外有人叫门。透过那简易的门镜看去,门外是几个身着号衣的兵士,看服饰是定北军中的。叶鸿悠以为这是两位将军遣来接他和钟雪怀去军营的,不免有些微的窘迫。都怪他二人整日散漫,收拾了这么许久,行李却还没有打理好。他尴尬地请那几个兵士进门,不料那些兵士却婉拒了,并且捧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盒子给叶鸿悠。原来不是来催促他们启程的。想到这里,叶鸿悠放松了一些,接过盒子,他奇道:“几位小哥,这是什么物事?”打头的兵士道:“这是陶将军吩咐带给先生的,说是前几日来得匆忙,有一件礼物,忘记拿给先生了。先生好生收着吧。”叶鸿悠谢了那些兵士,关上浣芳沐雪的院门。手中的物件分量不轻,叶鸿悠把它捧到梅树下的石桌上放好。陶如风送他礼物?会是什么?疑惑地将盒盖掀开一个角,叶鸿悠囫囵向里一望。那似乎是一只摆件,是一尊精致的微缩的建筑。叶鸿悠双手将那物事捧出纸盒,细看之下,却是既惊叹,又无奈。那确凿是一方微缩的建筑,屋宇是极熟悉的,正是浣芳沐雪。做工很是精细,也是分外地真实,一片片青瓦,瓦菲与积雪,门上的小镜和那块雅致的匾额,院中红梅点点似血。还有——呃……栩栩如生的……人像?是他病愈后的第一天,钟雪怀硬拖他堆雪人,还把雪人的脸画成了他的模样。他意欲销毁,未果,两人围着雪人好一番斗智斗勇的情形。他们都笑得见牙不见眼,繁文缛节全部抛诸九霄云外。想来彼时他们相识不久,本该敬重礼让,但抛开尘世的所有烦恼与遗憾,纯然嬉闹,却好似二人再平常不过的情态了。这礼物虽好,可也奇怪的很。正思量,忽见那摆件的底部翘起一个边,却是一张笺纸,写的是:寒蜩鸣岁晚,别恨鸟惊心。廿载思君不到,家书抵万金。纵有手足情深,奈何天地不仁,信手覆舟楫。山河风飘絮,身世雨打萍。客路里,梦邈渺,空酸辛。岂料山回路转,柳暗复花明。刘郎已恨山远,谁悲失路之人,犹来莫相弃。暮笛苦无翼,飞声报君卿。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字迹,那是两只手隔着山河,年华,生死,交握在一起。哥哥。你在那里,我走向你,不辞冰雪。一纸之后,还有几页龙飞凤舞的大字,乃是陶如风向他细细解释定北军如何救下那些前朝遗老的子女。原来那个喧嚣如死的静夜里,叶鸿悠在他兄长的住所所见的无头尸首确乎是真实的,有秋后枭首的大jianian大恶之徒,也有这水深火热的世道里,飘零而死的苦命人。定北军麾下忠心耿耿的武士打点了一切,找到那些或如履薄冰,或相羊自在的前朝遗子,秘密保护他们离开,再寻来适合的尸首,砍去了头颅,换去衣衫,再一把火焚去。那些取下的首级,被动了一些手脚送往皇都,以定君心。原来陶如风军中有一参将乃是做面雕的手艺人出身,他为每个前朝遗子□□,覆于代替者的面颊之上,再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