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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带着嘲弄,“你个凶婆娘,就是因为你成天凶巴巴的,不像个女人,你男人才跟到野女人跑了!”杨大妈愣了愣,杵在那里,直直地盯着大叔。她嘴唇一直颤抖着,刚才的气势一下子没了,“我男人,才没跑。他明天……再过两天就回来了。”大叔此时活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周遭人群显露出的对八卦的好奇心,被他视为荣光。“你男人再过两天没回来怎么办?”杨大妈瞪着他,眼睛通红。耻辱和悲伤齐齐被揭开来,大妈努了努嘴,勉强开了口,“他要回来的。你知道个屁。”大叔冷笑一声,毫不掩饰地、怜悯地看着杨大妈,“你说看看你傻不傻。他天天在外头打牌,你大清早来开店卖面,他有没有关心过你?你看你自己的手,冬天的裂口都没好,天天还泡在冷水头,他好久来帮过你?”程殷说不出什么感受。这种家庭关系的分崩离析造成的痛苦很尖锐,听着也刺耳。然而遍地都是。他皱紧眉头,拉住李彧的书包往前勾了勾,“走吧,要上课了。”李彧定定地站在原地,没动。程殷看着他,又从书包里掏了几瓶生发液出来,放在手里问李彧:“要不你再去给大妈送几瓶?”李彧看了他半天,才推了推他的手把东西放回书包里,“走吧。”两个人沉默着走了半天,程殷侧过头看了李彧一眼,李彧抿着唇脸上没什么表情。低着头又走了一会儿,快到学校了李彧才轻声说:“我特别讨厌一个人去饭店吃饭。”程殷放慢了脚步,抓住李彧的书包带“嗯”了一声。李彧接着说:“不光是因为一个人会觉得孤独。饭店、菜市场这种地方,很容易见到这些事情。人们总是说众生百态,我写文章也需要这些素材,但是我其实很抗拒这些。”程殷没说话,只抓着他的书包带轻轻晃了晃,示意自己在认真听。“我觉得很害怕,也很厌恶。很多肮脏不堪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这些家庭问题全是人们司空见惯并且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可憎者,人情冷暖;可厌者,世态炎凉。”李彧垂下了头。“我其实觉得自己挺玻璃心的。但是很多时候,听到一些事情,我觉得恶心。”李彧皱着眉,“虽然不关我的事,但是我会很容易觉得难受觉得不舒服。”程殷扯扯他的书包带,“我知道。你不是玻璃心,你只是能够对别人所遭遇的感同身受。”李彧轻轻摇摇头,“我很懦弱的。我很怕这些事情会在我的生活中发生,我看到很多新闻同情愤慨的同时,竟然会觉得庆幸不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李彧的神情很痛苦,“我觉得我虚伪。所以我更不愿意去这些人群混杂的地方了。”程殷没想到李彧会这么想,有些吃惊,你们搞文学的心思都太细腻了,他劝道:“李彧,没关系的,你把自己想的太复杂了。你没有虚伪,那都是人之常情。”“可是,”李彧悲哀地说,“肮脏得令人作呕的事情到处都是,我怎么都避不开的。”啊,青春期少年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这么中二。程殷叹口气,把李彧拉到一边,轻轻搂住了他,“你可以离那些东西远点,躲得开的。你别管其他人多么肮脏,你只要做个干净秀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