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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皮动了动,只是在场的主人家忙着磨墨催促大夫写药方,仆人又一直低着头当自己不存在,一时间倒没有人发现男人的小动作。刘天爵隐隐约约间似乎听到有人说话,迷药的量有些大,他到现在还觉得迷迷糊糊的,只是意识稍稍清醒了些。干净好听的男声似乎在向人道谢,刘天爵心中生出了点好感,声音这般清澈干净,想来人也是极为剔透好心肠的。后来又出现了两个男声,其中一个的声音让刘天爵有些熟悉,他刚刚微蹙了眉头,想要好好想想这个熟悉的声音究竟是谁的,下一瞬间这个声音的所属人的情况便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这是他的手下恢阳,不过几年前被他暗中安插到了谢彦卿的身边,目的是……为了能够随时随地的得到谢彦卿的交友情况,免得竹卿被哪个不省心的勾了去。想到这里,刘天爵暗自磨了磨牙,只觉得心上人太过诱人,任何擅自靠近的人都有勾引的嫌疑。刘天爵目前还在苦逼的暗恋中,能做的也就是暗搓搓的插点人手,时不时的在那些不长眼的小妖精勾引心上人的时候装装偶遇,施点手段牺牲牺牲色相让那些小妖精露出马脚,好让心上人知道他们的丑恶面貌,其他的还真不敢做了。倒不是刘天爵怕被别人知道他不爱娇娥/郎爱蓝颜,只是担心他一暴露,他的竹卿就会再也不会理他了,现在好歹见面的时候还能打声招呼呢!在没把握抱得美人归之前,刘天爵宁可苦逼点。恢阳在竹卿身边颇受重视,可刚刚那个干净的男声显然不是竹卿的声音。想到这里刘天爵阴郁了,连对那干净的男声所生出的好感也霎时间一空,不过好歹因为救命之恩的缘故没降到负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刘天爵想起前段时间他在外巡查时,还被人特意拦了轿子喊冤求他做主分家的。那家的情况与谢家也差不太多(其实差的挺多的),也是嫡长子为男子,下面排行老二的是个庶出的哥儿,这兄弟俩的父亲偏爱他的爱妾所出来庶子哥儿,竟是三番两次对那爱妾和庶子暗害嫡长子的行为视而不见,偶尔那位想分家的嫡长子抓到了那两人的马脚,他的父亲非但不帮他,反而会狠狠地用家法惩罚伤痕累累的嫡长子。刘天爵想到这里心都痛了起来,当时做个难断家事的青天大老爷,只觉得世间的不平事多出了花样,如今这事若是放到了他的竹卿身上,只叫他疼了心肝痛入五肺。他拼命想睁开眼睛,问问恢阳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不好好待在他的竹卿身边,无奈那迷药的药性陡然一个反扑,刘天爵的意识又昏昏沉沉的陷入了深渊。隐约身子一凉,心底有些发寒的恢阳,反射性的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刘天爵,发现刘天爵没醒之后,心中长长地舒了口气。老大夫走后,谢梓书拿起墨迹未干的药方,凌空吹了吹,然后郑重的将药方给了恢阳,让他去谢府前院的药房抓药顺便煎好药端回来。恢阳接过药方,对谢梓书行了个礼,便退出了这件客房。谢梓书见恢阳走了,便直接坐到了刘天爵的床边,神色略好奇的伸出白嫩的指尖,轻触了触刘天爵晒得相当有男人味儿的脸,然后刷了一下收了回来。捻了捻食指和中指,谢梓书眯着眼不知嘀咕了句什么,便蔫着脸浑身懒洋洋的坐回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