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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低沉的,阴郁的问话。背对着傅恒则,叶久淮闻言,却没有勇气回头。或许傅恒则也和自己一样在烦恼,烦恼对方明明是一个这么可恨的人,却不能停止拿他来发泄只要想到自己能够让傅恒则介怀,他竟然觉得欣喜!就算是被这样廉价的在意,好像也没关系。这么恐怖的想法,让他不寒而栗。“学长……”像是抽气似地开口。只有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才用“学长”的称呼,这是初次就被教导的事情。“我……并没有轻视你,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很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是吗?”像这样,能够和他和平的相处及对话,已算是收获了,如果拒绝的话,一定不会变成如此……叶久淮垂首,说道:“……我走了。”慢慢地步出房间。傅恒则没有开口留自己,那是很正常的。充其量自己也不过是个能在床上喊他学长的工具而已,在先前那许多教人厌恶的种种之后,对傅恒则而言,自己能有这一点价值,就够了吧。不是表示忏悔,也并非赎罪。只是……如果一定得拿出些什么才能换回和傅恒则靠近的距离,他愿意。骨血皮rou,灵魂或者其他。无论是拿任何一样东西来交换。他都愿意。在公司里是普通的上司和下属,在公寓里却是见不得光的性关系,这样无耻的反差,每一秒钟都在削弱叶久淮的意志。唯一能做的,就是维持日常生活,别让这个假象崩溃。但,光只是这样,叶久淮就觉得快要费尽所有力气。下班之后,默默地收拾好东西回到宿舍,因为蒋统其结婚搬离,所以也不再有人能和他在走廓上打招呼了。开门声寂寞的像是哀歌,孤独清冷的套房,没有因为自己的归来而温暖。在简单吃完晚餐和沐浴后,发愣似地看着夜间新闻,耸动的标题及无止尽的口水持续闪烁四十分钟,”噗”地一声,他关掉根本没有看进任何讯息的电视,然后裹着两层棉被躺上床。放在床头的手表滴滴地走着,也不知过了几个小时他才好不容易入睡。尚未触碰到梦境深处,闹钟就响了。他坐起身,窗帘外薄薄地透进些微这晨曦。浅眠导致他没有太多获得休息的感觉,只是拖着更加疲倦的精神起床准备上班。在刮胡子的时候因为恍惚而弄出了一个小伤口,直到指间沾染的血迹蜿蜒细爬上手臂,他才仿佛具有痛感般地拿起卫生纸擦掉。从镜子里看到自己下巴的伤痕,他不禁双手撑住洗手台,深深低着脸,莫名地吐出一口长气。快九点了,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这样反复告诉自己,然后像是老旧电脑读取步骤般,慢慢开始剩下的动作。“叶先生,早。”一到公司,打工小妹站在他座位处笑着。“啊……”他些微的闪神,因为最近这阵子的精神耗弱。“你早。”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