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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便冷笑道:“既然是玩偶,人都不再是了,自然你也再不能被奉作宁才人了。长宁这名儿,又只有朕能叫──这样罢,朕且赐一个名儿。安通──”安通忙答应,赵翊道:“从今以后,再没有宁妃宁才人。朕赐他名为宁奴,你们可记住了?若谁再叫错了,休怪朕不留情。不过,就算他是个人偶,你们也不可让他有所差缺,可明白了?”安通跟石百一齐磕头道:“皇上放心,奴婢明白!”安通心里那喜悦也是难以言述的,他一直担心长宁受宠后会对付自己,现在看来,长宁是再也没这个命了。赵翊微微一叹,道:“长宁啊长宁,朕下次见到你时,你便再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了。”四月初五。五年前年方十六的长宁入宫册立为妃时,也便是这上下之期。时乃春深夏初之际,御花园中繁花如锦。牡丹阁中,摆了数十桌酒席,扎了一座戏台,宫女蝴蝶般来来去去把盏上菜,一过处香风便熏人欲醉。戏台上唱得繁华,酒宴上众人也喝得热闹不堪。赵翊坐在首席,手里端了个酒杯,脸上带了笑意,却笑得似有些深意。牡丹阁这一次大宴乃是宴请数名番王的使臣。番邦礼数本要疏些,赵翊却也不以为忤,眼角却时时瞟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南宫远,那南宫远竟也是使臣之一。南宫远逃走之后,大约痛定思痛,知道以己之力来与赵翊相抗,无异以卵击石,竟全然换了一种方式,游说众番王向赵翊称臣,历数诸般好处,众番王也应了。南宫远立下此功,赵翊也不计前嫌,不仅免了他罪还大有赏赐。南宫远已在西番王处位极人臣,故此如今也算是使臣了。赵翊又岂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兜兜转转一大圈子,仍是为了要回长宁。赵翊唇角笑意更浓。长宁活着是实,但却再也不是昔日长宁。此刻戏台上又换了新花样,只见帐幕缓缓拉开,丝竹声响,一个真人大小的人偶正在台上舞蹈。那人偶一身五彩霓裳,均用五色丝线织成镂空花鸟,远远望去便似五彩云霞一般,华灿丽艳。舞动时一头委地黑发随着霓裳飞舞,露出一抹金色抹胸,裸出的那肌肤便似活人一般,莹白如玉。霓彩大袖下露出的纤纤十指,每个指头上都套着宝石指环,竟也能随着丝线灵活而动,跟活人之手几无二致。舞时露出裙下双足,竟是一对穿了五彩绣鞋的三寸金莲,弯如新月。若凝神去看,可看到人偶身上穿着的数十条银色丝线,从霓裳上所编花鸟的镂空之处透出。离人偶丈许之处,立着一扇梅花绣屏,绣有数枝白梅,细看竟是由一条条银色丝线编成的,中有一个个棋子大的空隙,可容人偶身上的银丝穿过,想必cao纵之人便隐在屏风之后。众宾客都停了说话,定睛呆望。那人偶舞动轻盈蹁跹,腰肢不盈一握,如姣花弱柳,无论手势脚步,均如真人般活动自如。若硬要挑错处,便是这人偶行动间抑扬顿挫之感重了些,极像是在作戏。只不过,原本傀儡戏中的人偶,便是学着戏子一般动作的,只是这个人偶太过于鲜活,看者也不自觉地把它拿活人与它对比罢了。28这时人偶已随着乐声舞到了台前,众宾客正看得出神,忽听“喀”地一声,南宫远手里的酒杯忽然粉碎,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丹莹公主本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