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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者尚无人共享,何况逝者,黄土白骨一抹青烟。云阶捣了把墓地的泥土,装入空钱袋,最后摸着碑上名字,黯然道别。秋末绿草粗糙,马儿食不下咽,扬颈低鸣。云阶朝道旁看去,与那马儿相视一眼,不由勾起一丝笑。忽来一阵风,如昨夜狂肆。日头当空,暖光驱寒。距近午膳时分,不见去者归来。凡生纳了闷,踌躇不决走到房门口,手抬起又落下,决意再等一刻钟。韩寂转醒,忿怒不可遏,挣脱不开手脚上的束缚,堵在口中的锦布顶得舌头发酸也无济,最后干脆就这般躺着。他到底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韩唐确实受命于他,打探云阶的旧事。谁料得知二人私下有约,虽是五六年前年少时许下的,却也让他郁郁许久。他到底有信心云阶与他只差言语相倾的一步,因此才让韩唐出手。而将人护在一方温良地,远离是非,可不因为他太在意旁人的眼光,以色侍人而求晋升之道是为不耻,韩寂都记得。亏得他三番五次不顾杨湛劝谏硬要把人召回。结果如何?襄王有梦罢了!晌午将过,奉命跟踪的暗探一个未回,凡生彻底等不住,叩响了房门。连叩几回,屋里星点动静也没有。凡生试着推了下房门,倘若房门启不开他便作罢。不过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隙。凡生又将门推开一些,“主子,已过晌午。”“唔…”里头传出一声简短的音调,凡生一听当即推门而入,“属下该死!”凡生请罪,连忙解开床头的死结。“属下这就去追回凌将军!”韩寂扯下口中锦布丢一旁,摆手制止,脸色倒较之前缓和,他慢条斯理得走到衣柜旁,取了件青灰色的衣裳。凡生却觉平静的表象之下,有股煞气蛰伏,令他不敢二话。“心藏沟壑,隐忍决绝,凡生,这种人,光挫他锐气不够,而且打不得,关不得,也好不得。”韩寂说得无所用心,将腰带束紧,两手随便挥了两下弹弹衣裳。最后他站在门前的一片煦光中,附耳对凡生吩咐了句。凡生雷打不变的表情,忽然风起云涌,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闻,怔怔看着韩寂。韩寂给了他再次肯定的点头,而后闲闲走向长廊。一片银杏叶,空中打旋,不经意飘过韩寂指缝,被他双指夹住,瞬时就只见他摊开的手掌中,一束尘灰随风飘散。雄鹰羽翮摧铩尽,安得遨游苍穹间?第22章第22章二十二韩军军营。一个偏远主营的营帐内,二人一坐一立,表情凝结。良久之后,云阶终于出声,长吁一口气,看向凡生。神奇的是常年板着脸的凡生对上他的目光居然动容了,扯出个无比无奈的苦笑。“凌将军,你好歹也回一封,否则主子极有可能不顾国政往军营来。”云阶看着桌上的信。自从他逃回军营,凡生每隔十日来一次,这已经是第七封信函了。白纸黑字,字字抒衷肠,看得他阵阵恶寒,全身毛孔齐齐叫嚣,若非凡生在场,恐怕他故作镇定的脸皮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