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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熟练了。看了一会儿,他犹犹豫豫地道:“李沉舟还活着,你怎么不早说。”念完了,有点茫然,去看柳团长。柳随风切香菜的刀陡然就停在了那里。☆、多情多忧多愁萧开雁本是个讷于言而不易惊动的,李沉舟的那出电话却教他心乱如麻,炸开漫天纷扰。电话里,李沉舟跟他说着兆秋息的事,问他能不能收些钱财,将新兵营的兆秋息放回昆明来,或者,至少请他确保兆秋息的安全,安排一个轻松些的职位给他,“不要让他太苦”。李沉舟听去如同一个忧心切切的父亲,说来说去就是一个兆秋息,而并不解释自己的事——自己如何会活着,这些年又在哪里,过得怎么样。也半点不问赵师容或其他,只是说着兆秋息,说“柳五将他弄去了鄂西,几个月前走的,敢请萧师长帮忙过问,日后必当面拜谢。”萧开雁听出来,所以李沉舟跟柳五在一起,一起在昆明。这么一想,更觉烦闷,口中这么应着李沉舟,心里想的却是师容和秋水听到这消息该如何。听筒里李沉舟对他千叮万嘱,告诉他兆秋息三字是“兆头的兆,秋天的秋,休息的息”,萧开雁又感到李沉舟对这个兆秋息的不寻常,心想“他必不是这兆秋息的父亲,却为何对他如此过心?”不由地明白点儿什么,便又是一番五味杂陈,不好说什么,先答应了罢,信号开始跳闪,通话就要结束。那一头李沉舟还在对他千言万谢,这边他的心思却飞向远在重庆的自己的弟弟和师容,直到信号陡然中断,耳朵里一片忙音,他还干握着听筒站在那儿,想着这一下将如何是好。台子后边的接线员探头看了看他,眼神略带诧异,萧二这才反应过来,长吁短叹地将听筒搁回去,然后负着手离开。李沉舟还活着——且不管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如今又在做些什么,李沉舟还活着这个事实本身,就足够引起许多人的震动,引发一系列脱离常轨的事件。当年在南京,他就引发过,现在一切是不是将再一次上演呢?萧开雁步履粘滞,望空叹息。他是古式的君子,君子是不便轻易对他人作评的,可这一回他很是有那么点儿感触,对有关李沉舟的种种,传言也好,亲历也罢,重重印象一经串联,教他不由地将李沉舟跟历史上那些长得过于美貌而蛊摇人心、引发灾祸的女人联系起来,褒姒或者西施之类。他知道这种类比的荒诞,可他就是忍不住产生这种感觉。也许这些人自己并无惑诱他人的意思,可人们就是不由自主地向他们倾倚过去,置人世间的轨道于不顾,要做出些令萧二这样的古君子心惊rou跳的事情来……譬如他的弟弟秋水,而今堪堪安稳了一些,肯较为平静地过他那样身份的人理应过的日子,不管师容在电话里如何对秋水进行冷嘲,萧开雁都为弟弟感到高兴,为他所出身、所热爱的那个世界的完整而感到高兴。他不计较师容的态度,他理解师容先失去爱情后失去爱人的苦涩,所幸时间可以淡化一切苦涩,一切不如意。赵三小姐本来也是属于他所熟悉的那个世界的,他愿意多费工夫,把赵三小姐带回到那个世界中去,跟他的家人、跟那个世界的得天独厚和累世福荫在一起。那样才是种稳妥而少有难堪的生活,一种一步步渐进向上的生活。从个人奋斗的意义上来说,萧开雁也许对李沉舟较为称赏,但从一种更为普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