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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就三个男人?就你们三个?”不等兆秋息回答,一旁的士兵已经嬉笑着道,“明明是他一个男人,这两个都不算!”“哈哈哈哈——”众人一阵哄笑,互相挤眉弄眼,目光浮露地舔在秦柳二人身上。孟营长觉得这笑话不错,可是团座给的交待,他不能做岔了。几场战役下来,他很服柳随风。“别他妈笑了!今晚还要走好几户,抓紧着点儿!”转过脸来,“你们推举一个跟我走一遭吧!团长要征兵,我奉命行事。去北教场做下筛选,不一定给选上,但肯定要走这一趟,不去大家都不好看!”团长要征兵——兆秋息就听见了这几个字。他好像一下就明白了什么。眼里的困惑消失,他的目色慢慢变得清明起来——梦境,那个让他喜忧参半的梦境终于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他又踩到实地上了。“我跟你们去。”他飞快地道。秦楼月向他望过来,“不要去……”这回他说出来了。他也听到了那几个字,也是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不来,难道你来吗?”左近一个士兵,涎着脸向他打趣。“心肝,我当然是希望你来——”一阵压抑的低笑。湿漉漉的目光又舔上来了。兆秋息便更加坚决地,“我跟你们走!你们不要为难我这两个兄弟。”孟营长撩眼看他,“口气不小,也够爽快!”手势一挥,“就他了,带他走!”瞟着秦楼月的脸,心里在浩叹。“兆哥哥——不要走!”小妮子忽然叫起来,要冲过来,被秦楼月一把抱住,死死按到身边。秦楼月紧紧地抿着唇,复杂地望向兆秋息。他要欠兆秋息的了……兆秋息却出乎寻常得平静,一种洞见了最终命运且完全接受了的平静。被士兵接连推搡,他跟着走了几步,在快拐过照壁的时候,转过头来,“阿秦。”秦楼月于灼热的光中望着他。“待李大哥回来了,替我告诉他……”告诉他什么呢?然而兆秋息说了这几个字,就忽然歇了口。他望着院里的最远角,像是望着过去所有的日子,所有的好时光。摇了摇头,他自己先放弃了。微笑着,他换了句话,向秦楼月和柳横波道:“再见!”便转过照壁,消失了身影。连最后头的士兵也走干净了,他们气势汹汹地来,带走了最可珍惜的,心满意足地离去。也并不全是,因为孟营长最后还是很意味深长地死盯了秦楼月好几眼。秦楼月却什么都不在意了,除了紧紧地搂着怀里的师弟。柳横波抱着他,已经小声地哭泣了起来。温暖的五月的夜晚,秦楼月抱着柳横波,伴着师弟的泣声,呆茫地立在萧然的院里。李沉舟一口气奔到小吉坡,远远地,他已经望见那座熟悉的院墙、墙外葳蕤而新近抽枝的老榕树。墙影跟树影都是黑的,又高又黑,这代表什么呢?他心里暗暗地祈祷着。檐角的马灯,跟他出门时一般发出怆黄的光,除了自己的心跳,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脚下掺了细沙的地,一直铺延到阶前,李沉舟举步上去,忽地站住,他的心猛然收缩——院门大开。是他的孩子们忘记关上了吗?匆忙跑进门去,还没转过照壁,他就听见柳横波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