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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给劫生呢?”“鞠秀山小司机是怎么回事?”“没大痛苦就死了?——倒是最好。”“你那两个丫头呢?”“好歹跟了你这么些年,多帮持一下也不费什么事,你说呢?……”柳五没了脾气。李沉舟说什么,他应什么,却越应越不是滋味,甚至连他自己都形容不出哪里不是滋味,哪里的滋味不对。跑堂的伙计来续茶水了,续多少他给喝多少,对面李沉舟又在问他“昆明的青茶如何”了,照例软了音调附和:“不错的。”——不错个屁!打来的云手闷着牙接下,胡乱忍着而已。李沉舟边说边打量着他,心里略略啧奇,想道“这东西,上一趟战场,倒是吃起素来了!”忽又转念,“当然,也可能是装的。”眼见茶碗又要见底,看看杏酪已融了一小半,就要道别回家去。就这么对柳五说了,又道“杏酪化了不好做菜,他们大概等急了……”起身要走。柳随风端起茶碗挡着,琢磨着“他们大概等急了”这句话,极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却又温言相询道:“大哥,过几日我请你上我那儿吃顿饭吧!”一切从吃饭开始,吃饭开启一切征途。李沉舟脸上没有显出没太大意外,却明显地犹豫了一下。答应,还是不答应?他一犹豫,柳五就受不来,受不来拒绝,哪怕是委婉的拒绝。“……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吧!”一个台阶两人下,话总是要说得漂亮点的,他可是柳总管不是?李沉舟不置可否,等于默认,“那我先回去了!……”丢下茶资,也不说再见,抽步出门,潇潇地去了。柳随风一个人坐在条凳上,肚里不知滚的是火还是酸水。这场面上的虚礼,他永远都是赤脚也追不上那只老狐狸。他的优势在于将一切伪饰揭穿撕破,像撕扯光人的衣裳一样,露出里面无可矫饰的裸体。这是他的优势,也是他的乐趣。他是在街上出生的不是吗?人人都生在房子里,就他出生在街上,人人都有遮蔽,就他没有。所以他痛恨那些遮蔽,房屋、衣服,无一不是遮蔽,还有虚文俗礼,更大的无所不包的遮蔽,见鬼的遮蔽。他这么多年就是在撕扯这些遮蔽中度过的,扯来扯去,扯到后来,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他是痛恨这些遮蔽,还是隐隐地想要加入其中了。似乎哪一种都是他想要的,哪一种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对哪一种都怀有一种切实的爱和切实的恨——破坏还是建设,这是个问题。他撕扯过李沉舟的遮蔽,然后事情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光撕扯是没用的,扯掉一层,长出更厚的一层,结果无非是自己被推向更荒僻之处,离人群更远而已。而看看那只老狐狸,不过几年的时光,再次住上团院的房子,聚起几个玩意,围拢着,组成个家室的模样;遮蔽蓬蓬勃勃,长出一层又一层,他还能再度撕光彻净甚或连根拔起吗?可是即便驯化不力如他柳五,也知道同样的事似乎不太好做第二次的,不仅仅因为遮蔽已经生得这样繁厚,还由于他自己也很疲惫了。就算他是刀锋,经历这么些年,也难复往日的锐利。所以方才在老狐狸面前那番低顺,倒不全是伪装;到这个年纪上,他已经失去了对一些事情的热力。他只是还没想好,又只是想多看那老狐狸几眼,尽管如今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