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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老狐狸是活着,老狐狸的狐狸sao也活着,一个活着且发sao的老狐狸跟一个死亡了了的老狐狸相比,到底哪一个更好一些,他在某点上起了动摇。“行了,你出去吧。”他对康劫生说,“还是老规矩,别对第三个人透露半个字。”康劫生点头而去。人一旦升腾,再下降便会感觉到困难。柳五现在就感觉到了困难,一种被迫从繁蔚的春景返回到寥廓的寒冬的困难、局促、恨怒。目前,他还不能确认什么,但是他分明可以预见,事实就是如他所猜。那个兆秋息——呵呵,想来跟那个陶百窗有一分神似,只是陶百窗是大少爷,兆秋息是小少爷,那个大少爷被他一刀截断了喉,这个小少爷则会……蜜蜂打旋,花枝又开始摇摆。柳五侧头凝看片刻,忽地伸出手去,狠力一抓,连花带叶扯下花团一大簇。五指紧握,将花团越捏越紧,越捏越紧。然后展手一松,花叶尽落,簌簌地散到地上。柳五低头向着地上的碎皱望了一会儿,走到门边,开门叫来小丁,“拿扫帚把地上的东西扫出去!”春日天晴的时候,警报最频,想鲜衣薄衫地出门游逛也不行,燥得柳横波在西屋叨叨咕咕,被秦楼月揽着小腰合嘴,却平添了小妮子的燥意,在师哥怀里又扭又拒地,“师哥坏!阿秦坏!”秦楼月像抱孩子又像抱情儿似地搂着他,心道:可惜你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我这个坏人的。牙齿啮着师弟细嫩的颈rou,并不放开他。柳横波任他亲摸把玩,嗓子里如猫似鼠地哼呜,好不容易待秦楼月松了松手,脚下一蹬便往东屋跑,“我瞧瞧兆哥哥去!”其实更为了见李沉舟。但小妮子天生精乖,知道该把什么人供出来,什么人藏起来,免叫师哥面上有异。秦楼月何尝不知这点屈曲,垂目一会儿,便也立身走往东屋。如今他跟李沉舟相安无事,很多事都已经不成了事,何况有小妮子又有兆秋息在,他跟兆秋息可是向无嫌隙的。甚至很喜欢看到李沉舟身边留下的是兆秋息,温和平易的兆秋息。李沉舟跟兆秋息,才是真的在过日子,过他所能理解的那种日子,过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在过的那种日子。这样很好,这样最好。在他看来,李沉舟以前吧,不管是跟男跟女,那什么三少爷、五爷,或是跟师姊夏樱桐,那都不是在过日子,不是。那更像是在寻欢,在打牙祭,是忽然兴起到异域游玩一番。什么人把这些当作日子来过呢?这些又都是能维持长久而不生变的麽?还是说当事人本就不想天长地久,不过柴火云水,两厢遇合,一晌贪欢及时行乐?……说到底,秦楼月是不相信日子是可以那样过下去的。日子要想过的下去,需要一种恬淡平凡的气质。只有这种气质,才能忍受得了无间歇的单调、琐碎和重复。太过耀眼的人不会有这种气质,不甘有这种气质,他们都是做大事的,神经常年在亢奋和激昂中徘徊。这种日子,他们过不来的。李沉舟本来也有点过不来,后来估计是想通了,想通要想过这样的日子,只能配以怎样的伴侣。所以他找到了兆秋息,一直过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日日形影不离的,叫人看着多么适合,多么安顺帖心!东屋里,柳横波滚在床上,扯着正欲跟李沉舟一道出门的兆秋息的胳膊,滴滴地娇怨道:“兆哥哥,带我一起去吧!我想跟你们一块儿逛翠湖。好容易天上拢了云,飞机不来了,大家都到街上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