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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忽然,萧开雁想起一事,问康出渔:“你家五爷怎么会做出这事?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合情理的解释……”拢着军大衣,当着夜霜往回走。康出渔跟着他,老脸上挤出一丝异笑,“萧师长,萧二少爷——这乔望春乔老板你也见过了,你有没有觉得这乔老板长得像谁?”“我正觉得这乔老板长得好像……”萧开雁脱口而出,话说一半,猛地刹住嘴——他想起来了,他终于想起这乔望春长得像谁了。想起来,却呆在原地,因为这就更不可思议了。康出渔收了笑容,长长一叹,抬手拍他的肩,“想起来了?——唉,我也知道,这叫个什么事儿!可是这世上之事,有时候偏偏就是如此奇妙,连戏台子上都演不出来!……”腔调一拖,念起诗词,“所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萧开雁负手听着,半晌无话。临跟康出渔分手,问他:“柳五这几天在干什么?”“干什么?”康出渔摇摇头,“自个儿蹲屋里,一趟趟来回地走。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笃、笃、笃、笃,笃、笃、笃、笃……”五日后,萧秋水跟着两位元老人物一同抵达彭水。再五日后,庆功宴在街东即萧家兄弟俩居住的宅子里举行。当晚暮黑之前,萧二萧三分别将两位元老迎至堂屋主厅。萧二一边说着“彭水乡野陋地,不比陪都各物丰饶”,一边让来往布置的勤务兵将红酒果酒香槟酒以及一溜冷菜先呈上来,以免二位元老枯坐无聊。其中一个就道:“不用费这些事!这次来重点不是这个,主要为了看看你们这些浴血奋战的年轻军官,听听你们的经历、故事。这些东西,重庆都有,你们这些中流砥柱,重庆可不多有。”另一个表示赞同,还问今晚会有哪些军官赴宴,并特别提到孙天魄的名字。只听他道:“老实说,我是看着那孙猴子长大的,当年我跟他父亲也算是生死之交,马枪一扛,拉了支土匪军就各占地盘,杀来打去……一晃这些年,不想那孙老儿早早走了,留下的四棵苗倒是不负乃父遗风,大小子天魄在华中,二小子天阔在桂南,老三老四耍不来枪杆,在后方耍笔杆,也各有小成。那孙老儿地下有知,必感瞑目欣慰——话说回来,今晚那孙大猴儿来不来?听说他之前负了重伤。”萧开雁回说这次是孙天魄主动打报告不来彭水,要待在恩施。恩施眼下由两个步兵团守着,其中孙天魄军衔最高。两头鞭长莫及,由他只手遮天,他估计舍不下这份逍遥。再者恩施那边也需要个可靠的人把守,孙天魄既然主动请愿,谁都不好说什么。那个元老便微微叹气。这时门口已经有其他军官陆续进来了,萧开雁一看正好,纷纷叫了来见过两位。一礼一恭之间,热菜也开始往桌上走。螺钿屏风之后,雇来的奏乐的戏班三六就位,琴弦一拨,低低地起了流水音,不喧不扬,只是烘托气氛,并不开唱。萧开雁里里外外地跑,点数人数,照看上菜,引导聊天。一转下来,额上有汗,掏出手绢抹一抹,瞟眼见到弟弟萧秋水端着杯酒,手插裤袋站在一边,脸有倦色。其实这次秋水刚到没几天他就发现了,他的三弟似乎有事萦怀,加上师容在电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