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24 (第2/2页)
/br>推着一车废弃枪械的康出渔经过战壕,心道:恩施、彭水的小娘儿们这下可要辛苦!——胜利之后,是众人心照不宣的纵情声色。就算这年头皮光水滑的小女娘不如往年的攒攒易得,但放开了鼻子嗅,总能找到可欢度一夕的明娼暗门。二十七八的“老jiejie”,扑粉抹红之后,也能依稀找回几分当年春花楼一号女招待的风采:那一卷一卷吹出来的碎发,还跟当年一样的香;那敞开的领口里的颈子,还跟当年一样的白皙;领口下隐现的一对大奶,也还跟当年一样的饱满如球——雪白的奶球,球上各一颗巧克力豆,每个尝过的恩客都赞不绝口——虽说恩客刚一出门,他们的模样就被遗忘了。果然那晚军营里就放起了羊。天还没黑,军里上至团副、下至卫生兵就跑了一半——这些人出生入死成功保护了当地的乡民,现今是他们索取些回报的时候了。包括一些不应该去打主意的回报:带着弟妹逃难的大姑娘、乡绅家高小毕业的小姐、庙里稍有姿色的小尼姑……一群刚下战场的丘八大兵,少油无盐地憋了近一年,一个个都好似色中饿鬼。抓到个能看得过去的,便混不顾地要跟人衔尾,一阵狂摇滥摆、飘飘欲仙,在那雪白的rou体里找到了战场上所没有的诗意——yin/浪的诗意,抚慰了枪炮造下的伤痛;世上最不可或缺的灵丹妙药:性/器对性/器,rou体对rou体。疯狂的战争过后,是疯狂的yin乐;一种刺激需要另一种刺激来冲淡抵消。从血光里杀出的鬼,碰着温柔的人的rou体,拼命压榨、往死里揉搓,望得以此来熏染些人的气息。那种气息很淡,像麦田茵茵、碧渠潺潺,又像月出东山、清光团栾……萧开雁于理论上能够理解这种大紧张过后的大放松,可真到实践中,对这些他仍是止不住地深恶痛绝。他自己持身严正绅士做派,对良好的风纪有一种执着的推崇,总希望其麾军所到之处,一街一角都平靖安宁,当地百姓交口称赞,箪食壶浆迎接部队进驻……他有实事求是的一面,亦有浪漫主义的一面;对其部队作风的幻想体现了他浪漫主义的一面,而对实际发生的情形只睁一只眼则体现了他实事求是的那一面。何况军中从未明令禁止召妓,那些鄂西的原守军军官一露面都是带着各自的红牌相好;上梁尚且如此,下梁自然歪得理所当然。萧二进军校时,仿佛是听说部队是设有军纪处的,随着这些年战事维艰,这三个字早就没人提了——因为这些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些穿军装的东西打下的仗,于情于理能交代的过去。在打仗这个终极目标面前,包括军纪在内的很多边边角角,似乎没有穷究的必要。萧二持着西洋做派绅士的面,行着传统君子独善其身的里。独善其身的君子面对一群啃下胜仗而身心焦渴的丘八,好像也不得不束手无策。即便有心约束几句,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想着必定话未出口便招来怪调,指戳他“不近人情”——而萧家二少又向来是精熟人情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逆势而上。而万不得已的情况又总不太多,归纳起来,大概只有在亲赴前线和跟赵师容约会两件事上,他很是意气了一把。人的意气有限,再衰三竭,不可随便施予,否则破了君子外圆内方的形状,有搁浅的危险。自己陷在泥里不十分打紧,连累了父母亲人跟着吃罪,这是萧二最不愿看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