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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回城的事,楚绎是第二天午饭时在会所餐桌上才知道的。赵太太有些奇怪,“他不是昨晚上还说今天中午吃饭完一块儿走吗?”赵臻说:“谁知道呢,下山了才打电话给我。”昨天晚上楚绎深更半夜提拎着行李敲门,赵离夏一见就笑了出来:“该不是秦佑那有人吧?”楚绎没说是,但也没否认,因此他也算是知情者。听到叔婶议论,赵离夏对楚绎暗地竖了下大拇指,楚绎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吃完饭回城,赵离夏和国际友人晚睡早起中午难免犯困,路上开车的是楚绎。车出会所不久,国际友人就在后座睡着了,赵离夏压低声音哈哈笑:“你昨天到底跟秦叔说了什么,直接就把他给气下山了,干得好,说实话,我好久没见人这么撩他虎须了。”早春正午的阳光也不算炽烈,但楚绎无故觉得有些晃眼,从兜里掏出墨镜带上,抿住唇没说话,他哪里能想到,秦佑的脾气这么艳烈。自己做错了还不让人说。赵离夏一双凤目又瞟过来,“我在想,我在加拿大那会儿总带人回家,你也没怎么样?”暧昧地眨一下眼,“你是不是特别爱我。”赵离夏从来没有节cao这项标配,在加拿大,住他隔壁的时候,楚绎常见他带人回来ons。一次吊着几个对象那简直是家常便饭,活脱脱一泰迪修炼成精。楚绎对他的风流习性其实也不太看得过眼,可是赵离夏浪是浪了点,人还不错。他们之间基本是求同存异,友情的小船才能一直稳稳当当。楚绎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是的,同样的情形换到秦佑身上,他会觉得难以接受。他对秦佑很失望,或者说是幻灭更合适?楚绎其实隐约也明白,这种失落感,甚至远胜于为燕导演不平。他长久缄默不语,赵离夏又说,“你要为了一个床伴的事儿跟他生气,那还真犯不着,他这种人就算自己不主动,想爬他床的人怎么都不会少。”楚绎没说话,那种纯粹走肾的关系在gay圈很常见,他虽然不认同,也觉得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但前提是你得是单身。但赵离夏又说:“你要是为了别的,那就更不必了。”楚绎一时没反应过来,车开得不快,他茫然地侧头余光瞟过赵离夏,还能有什么别的?赵离夏沉默一会儿才开口,“秦叔是个双,又是个把家业一肩挑在身上的三代单传独子,偏好男人其实也只是因为睡男人麻烦事儿少。他最终是要跟女人结婚生孩子的,我看也就在这一两年了。”又别有意味地看楚绎一眼,“他自己心里头明白着呢,他要跟男人认真,他家天都得塌一块。”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告诫他不要对秦佑动念头,楚绎呵地笑声:“你眼里头,男人和男人之间,是不是只能是那回事?”这孩子到底是眼瘸到哪了,他刚失恋呐,哪有那个铁打的心脏恋别人。不光他对秦佑不是,他有种感觉,秦佑对他也不是那个想法。不过这不是重点,这是楚绎第一次听说关于秦佑本人的事,听完立刻觉得眼下的事悲剧程度又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