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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怀里说一句忘不了他,原来涵芝如此坦诚。“涵芝。”“嗯?”周涵芝不明所以看向他。“没事。”他笑了笑,落下了马车的帘子,“你从鹿里回来,我给你个好东西。”“什么东西还要吊人胃口,等那么久,说不定你都要忘了。”“不,我一定不会忘。”秦容顾说得很认真。长祚二年仲夏廿二,日明风细,天净如扫,老农着素衣于古柳下叫卖黄瓜。周涵芝并几人从安定门离去,走得很安静,毫无异样,秦容懋代哥哥送他离开。周涵芝忽觉不舍,上次他长出安定门,是往西北去,这次出城改道而南,一别三月,更添思念。“不妨瞻芳韬光养晦这么久,叫人觉得明珠暗投,这次可算得了重用?”周涵芝和同来的刘瞻芳开着玩笑,太阳刚升起来,天还是鸭蛋壳样的青色。刘瞻芳瞥了他一眼道:“我只是在王都里抄了几年文书账簿,你比我委屈得更多。别人都以为我殿试时得罪了如今的太上皇,可那日当今的陛下对我隐秘的点了头,我才安着心好好等了这么多年。你得罪了太子,还敢自己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就不怕有去无回?”“你这是哪来的道理,明明是太子先得罪了我。我真以为自己要死在那的,不论如何讲都是。”周涵芝从马上跳下来擦了擦汗,不紧不慢走在土路上,“陇州冬日天黑的极早,亮的晚,人少就安静得吓人。我独自躺在土炕上,夜不敢寐又不敢醒着,一睡着总是梦见许多事情。但什么事都有释然的时候,不为难自己就没有捱不过去的苦。”刘瞻芳也翻身下马,牵着缰绳点了点头,“不管那些了,左右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像不像落魄书生?”他说着往身上拍了点土。“落魄的神态不够,看着穷是真的。又是水路又是旱路,折腾得我们娇贵的刘大人脸色菜黄。”“我哪娇贵。”刘瞻芳轻笑了一声,“我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幼年失怙,母亲独自拉扯我……为了为我做一件棉衣,冬日在地里捡别人摘过的棉壳抠棉花,被棉花枝划瞎了眼睛。我不抱怨天地,说我隐忍也好,后来却再见不得穷人的孩子受欺侮。”“抱歉,让你想起了伤心事……”周涵芝觉得过意不去。“不,这些事……我必须记着。涵芝师承陆大人,喜欢文字没关系,我这一辈子却不喜欢文职,必须要做些什么。”说罢他抬起了头,路途漫漫,而亘古的日的明光笼遍了前路。周涵芝也抬起头,心有浩然之气,看得前途是光明大道。行路难周涵芝和刘瞻芳从元州分道而行,刘瞻芳扮作投靠亲戚的落魄书生往村庄去,而他从乌伤城入鹿里,专挑不大不小的城镇暗核遗留的官吏。灯火初上,巷口卖花姑娘布衣不掩模样俊俏,木钗青裙紫缬襦,音容婉妙。新茶小孩心性买了一枝茉莉,转身的时候便碰到了满脸横rou喝醉酒的恶霸地痞。新茶想着英雄救美,大着胆子道:“丈夫们好本事,身材健壮是我不及。可……可我不怕你们!”言语间已透出了惧意,小身板哆哆嗦嗦。为首的一人嗤笑一声,如拂开一张纸般推了新茶一个趔趄,龌蹉的笑着往卖花姑娘跟前踱过去,一副势在必得之态,甚至轻蔑的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