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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言下胀得生疼,终于打掉他的手站起来,腿上的诚记册子啪嗒一声滚落在地上。“别说了。”龚致远坐在床边上叹气,看他这模样也不好受:“哎,怪我多嘴。罢了罢了不说了,我先去向皇上请罪受罚,若之前不敬之罪还能留得命在,今后温兄你要受剐,我龚致远也陪着你去受剐。”“龚兄,我何德何能,你待我如此……”温彦之喉间一哽,心头是热。其实他心知,往后若真有上刀山下油锅之事,龚致远并不真能陪着他去,可今时今日,龚致远身为个正常男子,竟也能将他这上不得台面的断袖之情体谅到如此地步,事到如今还为他考虑,真叫他悍然感动,早是言语无法说出。龚致远起身来穿衣,鼻子也是红红的,低着头找袖口,不去看他:“温兄,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当年东平府赶考途中,你根本不是巧合遇上我,而是见我穷困,便一路在后跟着。若不是你在途中,在京城,接济搭救了我一次又一次,我今日何得能陪同圣驾南巡治水?怕早冻死饿死被豺狼吃了!我meimei还嫁什么人,有什么嫁妆,我母亲拿什么瞧病,一家人要怎么过活?你同我,今后切莫再说这些,前三年你避着同科避着我,是不愿再提工部旧案,如今万事已休,方先生也得救,云珠安好,我龚致远能再同你知交一场,万万大幸,有甚能做,你但说便是。”“龚兄,你言重了……”温彦之抬起手背擦过鼻尖,止道:“皇上午睡,且晚些时候再去请安罢。比起陪我上刀架,你不如先陪我出去散散心的好。”龚致远趿好靴子披上大袄,笑道:“成,治水也要开始,逛逛萦州也罢。”.萦州城位居九州之一,观其规模与人口,同胥州都是有的一比。淮水支末松松绕城两圈,蜿蜒入城,萦州被兜在河岸当中,宛如被这方水域捧在了手上疼爱。常年时节,周边五谷丰登、地税颇足,可赶上水域疼爱得过了,发大水时,连累国库也得遭殃。往年九府统录时,南部十八府之中,萦州所在的江陵府便是贡资最为富庶者,一处能顶其余五处。当时还在九府做副督的温旭之,曾有一信写给萦州刺史,赞说“萦州不涝,天下管饱。”虽是夸张了些,却也说得很是道理。大水方歇,当初决堤之时,全赖河道总督谭庆年,坚持一旦涨水就闭城保州的策略,萦州此时街道、屋舍尚无大碍,早一个月都修葺完工,此时虽不比过去两年热闹,四处商铺亦有暂闭的、转手的,可楼宇还在,瞧得出往日辉煌。温彦之断然拒绝了暗卫的盛情跟随,与龚致远只寻了两个衙役随同指路,便沿着知州府和行馆前头的长街走到市集,用过些茶点,听衙役讲了些风俗民生,便步行出了城。越往城外,叫卖小贩越发少,不过因驻军比周边多些,倒也暂且没有来时瞧见的那些不善灾民,偶或一两个棚屋搭在道边,也都清清静静。“明日我拜会谭总督,你可去向蔡大学士讨看赈灾册子。”温彦之一边走一边同龚致远道,“届时河道开工,运水、供水需要如何,怕也有花销,龚兄你要受累了。”“我们许尚书说过一句话,温兄你知道么。”龚致远笑了笑,“他说六部之中,五部都是花钱营生,花得少点还能得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