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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龚致远拉他坐去饭桌边,“温兄,你有所不知,黑市上仿画的,若能仿到桐叶生这境界,所得何止千金呐,人命都是不值钱啦。”齐昱面上安慰温彦之,说方知桐和云珠都不会有性命之忧,末了却是垂了眼喝茶,心知就算酬劳是千金,为了仿画倒不至于费如此大的周章。那妇人口中的刀疤脸,既然能找到方晓梧,那么以方知桐这对兄嫂做威胁不就行了?不过就是仿画罢了,方知桐仿了那么多,再是仿不得的画,又岂在乎多一张,刀架在了兄嫂脖子上,还怕他不从?为何偏偏要用云珠来胁迫?这世上没有巧合,亦没有白打的算盘。那伙人不仅知道云珠的身世,知道秦文树是冤死,且要方知桐仿的东西,恐怕绝不是寻常古画之物,否则不会连兄嫂作胁方知桐都有可能拒绝。齐昱看了眼温彦之神色凝重拿着筷子的模样,愁眉苦脸,是真心疼,心觉自己猜测之事,此时还是不要告诉他了。——若是字画之物,需要桐叶生这等高人仿制,且找到桐叶生的人,竟也知晓秦家旧案,甚至掳走了云珠,连皇城司的人手都找不到。——这字画之物,能是何物?这仿画之人,当是何想?想想秦家为何惨死?想想周林为何落马?想想康王为何虽死尤生?想想贤王追查之物?答案只能有一个。遗诏。有人想要借方知桐之手,矫诏。.暗卫消息传来之时,日头已快偏西。消息称那村口牛车是每日定下发往千山县的,只有那一趟,漏夜里出行,早晨就到,方便赶集的农人去县里叫卖。众人等候多时,早已收拾好行装,此事从急,沈游方已经在府外备好快马。齐昱翻身上马动作熟练利落,伸手正想拉温彦之,却见温彦之正站在一匹白马边上,探手试了试缰绳便右足蹬踏上马,竟也很流畅。“你会骑马啊?”齐昱面无表情收回手来。李庚年骑在后面的马上:“……”皇上,您失望之情不要太明显。温彦之坐在马上正色道:“君子六艺有御,本也没想学,都是被姑父逼的。平日也不甚用得,也就现下正好有些用处,不至给你们添麻烦。”“是啊,我想学还没机会呢。”龚致远冲众人挥手,“你们先行一步,我只能坐马车晚会儿在千叶县与你们汇合了。路上千万小心啊温兄!”李庚年略不满:“你就嘱咐温员外一个人?”龚致远撇嘴,瞄了眼自在坐在李庚年后面那匹马上的沈游方,“嗯。”——难道还真只和温员外是好朋友!——真是特别不友好!李庚年哼了一声,但觉得自己大侍卫懒得跟这小男子计较,摇了摇头,当先打马往城外走,先行前去携领府兵。一行人策马狂奔往南,官道走尽换了山路,马行小跑穿林间,几乎没有停歇地赶到千叶县时,夜色早就爬上了天际。未免打草惊蛇,齐昱将三百府兵留在城外暂待,只带了数名暗卫与另三人一道进入县城,也不找客栈了,直接去了县衙。千叶县衙何尝见过如此大官,值夜的衙役揉着眼睛,对着钦差金牌看了好一晌,又对着齐昱和众人看了